皇上是一国之主,若他想,他能把由心捧在手心里百般纵着,若他疑,他也能不顾由心劝阻非要证我身份。
他同由心说,他是担心我带着目的接近她、利用她,可我知道,他是怕我同由心一起筹谋他的江山,想看看我的庐山真面目。
宫女按住我的肩膀,仔仔细细地洗掉了我脸上所有的伪装。
当他看清我脸的那一瞬间,他踉跄走到我面前,捏起我的下巴:“竟真的是你?”
我同他对视着,平静地问道:“皇上曾经见过老尼?”
他眼中带了些惶恐,却还有一丝凄然:“你没有死?你怎么做尼姑了?”
“皇上可是认错人了?老尼自幼长在鸿远寺……”
“不可能,不可能有两个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否则你告诉朕,你昨日为何那般伪装?”
“昨日修窗户落了满身灰,皇上召的急,时间只够老尼换身衣服,并非刻意伪装。”
“你也许忘了,当初你为救朕于绑匪之手,就是扮成那副模样。”他定定地看着我,眼中有万千情绪:“你瞒不过朕。”
也许此生,我是真出不去这宫墙了。
我不再说任何一句,既然谎言无法继续,我们之间,也没别的话好说了。
由心在一旁已是看得呆滞,她一时间不知该问谁:“你们……认识?”
皇上好像现在才想起她,只叫她回去休息,然后就叫宫女把我带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在那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他同我说了好多话,但我始终装成一个哑巴。
后来,他渐渐也沉默,空气趋向静止。
我不说话,不张嘴,不想再用一切言语打破的我的世界,静年师太说了,我要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