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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在的高中是本市最好的私立高中,有高额的奖学金,甚至还有去国外留学的机会。

初三毕业后,这个高中给我打电话,我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我也早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

青春期的少年胸中都关着野兽,他们总需要找个缺口来宣泄自己的恶意。

所以当我在家庭调查表上填上了父亲的职业和学历。

自由职业、小学。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被孤立,被安排繁多的劳动,甚至被嘲笑,我都不在乎。

无论对方怎么侮辱我的家境,我都会扬起明亮的笑容面对他们。

伸手不打笑脸人,很多次,在我的笑容之下,他们有微弱的退缩。

我擅长向同学们感恩戴德,把谄媚做得好看,满足他们的虚荣心和优越感。

有时候谄媚也没有解决问题,碰到很任性的暴发户,我就要多受一点伤。

比如张佳佳,我考试考到了第一后,她喜欢的男生问了我几道题。

她放学就会把我堵到学校外面。

我每天晚上都要回家给我爸爸做饭和摆摊。

她把我叫到偏僻的街道里要揍我,我知道她要打我,我已经想好了如何求饶。

我甚至准备了一个血包,用红笔水勾兑,必要的时候我会扎破它,然后让冰冷的液体顺着我的小腿滑下来。

只是我还没有用到这个,唐洛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路过街道,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的玫瑰花。

那天是他白月光的忌日,他心情不好,正巧看到我挨揍。

我被扯住头发被迫仰起头的时候,正好撞入了他的双眸。

他见到我的那一瞬间,表情冷淡,就像是看到一只与他无关的肮脏的狗。

他明明走了,又不知道为何回来了。

然后把我救了下来。

后来,唐洛就转到了我的学校,随后梁树和梁蕴也同时转了过来。

他们一来后,就主动和我搭话,和我做朋友。

他们说会改变孤僻的我,改变我被同学欺负的现状。

我一个人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他们三个会坐在我的旁边。

无论什么小组学习,我总能和他们分到一起。

其实说起来有点可笑,我一开始是相信他们的。

我真的以为一束光照耀在我的生活中。

不用被扇了嘴巴子后还要露出谄媚的笑容,不用占用做题的时间去跑腿,像个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

谁不想更有尊严地活着呢。

我是真的相信过他们。

我曾经把他们当做我唯一的朋友。

从小到大,我习惯了孤独和坚强,我很少哭。

我本来在一次次被忽视的时候学会了麻木和不委屈。

唐洛温柔地告诉我:他希望我多依赖他一点,难过就要哭出来。

梁树带我去天台上,拉着我喝柠檬汽水吃草莓布丁,他说不开心的时候就要吃好多好多零食。

梁蕴在我最伤心的那天把爸爸摊上所有的东西都买了。

我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我破防了。

我的爸爸智商只有五岁,生活中大多是我照顾他,我哄着他。

我几乎没被人哄过,没人知道,我也是个小女孩。

其实我要的一点也不多,只要别人稍微爱我一点,我就可以敞开胸怀去迎接。

我真的哭了出来,在他们三个人的面前,痛痛快快把所有的委屈哭了出来。

我真为曾经愚蠢的我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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