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吃边聊，王湘芸别看是个大美妞，可饭量着实不小，也不在乎要不要减肥，一顿狂吃。

通过交谈，路世伍对国内的“修行界”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说“修行界”不准确，因为他们没有法力，只能通过自己的“命理”去交换法术生效，代价太大了！

就像王湘芸，当了“草鬼婆”这些年，一次巫蛊都没对人用过，偏偏时常要承受蛊虫的反噬痛苦。

那可是真正啃噬在灵魂上的痛楚！

一旦对人使用，蛊虫见过血，那反噬将愈发的严重，最后吞噬掉她这个主人。

这就是五弊三缺中的缺“命”！

其他人也差不多，使用法术的代价太大了——在古代，人命很贱，所以会有很多人为了这所谓的“法术”，豁出自己的“命理”。

但现代不一样了，人命多贵？繁华人生还没享够呢！

其实从天地间游散的魂魄碎片密度就可以看得出来，古代人命如草芥的年代，天地间的魂魄碎片密度有多恐怖？

赶上民不聊生的灾年，或者昏君当道，魂魄碎片中的怨念又有多大——这就是所谓的“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了。

……

“好了，老大你放它一马吧，它知道害怕了。”

王湘芸终于挪开脚尖，地上那只金蚕被碾来碾去，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在路世伍放开“摄魂”后，蚕虫魂魄钻入金蚕肉身中，化作一道金光一闪而逝……速度好快！

路世伍也只能勉强看到它钻进王湘芸衣服里去了，饭馆老板跟其他食客什么都没看到。

有点羡慕……

咳！

路世伍看着王湘芸身上七八个魂魄攀附，思索着道：“你这蛊虫饲养，是不是收集了天地间的魂魄碎片？”

“我哪知道！”王湘芸翻了个好看的白眼，道：“不过我阿姆告诉我，我们这些旁术对你这种正统而言，没有秘密，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是了！”

路世伍：“……”

好怕，其实在看到王湘芸之后，路世伍已经对“蛊”有所猜测了。

民间传说，蛊是将一百种毒虫放在一起，互相厮杀，最后幸存的就是“蛊”。

不过现在看来，远没有那么简单——

虫子，哪怕是毒虫，是根本没有完整的魂魄的！

很显然在杀戮的过程中，蛊师通过某种方式，让毒虫吞噬了天地间某种类型的魂魄碎片，并且炼化了。

这应该才是真正的“蛊”的培养方式！

路世伍有所明悟，恐怕其他的旁门也差不多。

我靠！

以前的“正统真道”，真的老奸巨猾，入道筑基后的第一个神通就是“通幽驱神”。

偏偏这些旁门术的核心就是对魂魄的炼化，在“通幽驱神”面前根本一览无遗，毫无秘密，甚至直接克制！

这样一来，旁门永远都不可能跟“正统”对抗，永远只能是附属……

坏！真是太坏了！

……

“对了，我这次还给老大你带礼物了。”王湘芸跟只鼹鼠一样急急忙忙的将嘴里的食物嚼碎咽下，然后掏出手机，操作了一番。

路世伍的手机响起提示音，掏出来一看，王湘芸给他发了一堆照片。

《剑道》！

路世伍眨眨眼：“这是啥？武功秘籍？”

王湘芸嘿嘿一笑，道：“《汉书.艺文志》知道不？”

“……不知道。”路世伍老老实实的道。

“班固写的《汉书·艺文志》，其中记载了三十八篇《剑道》，现代人都以为失传了。”

王湘芸摇头晃脑，表情很得意：“其实一直藏在我们寨子里哦，原件可不能给你，只能拍照片。”

随后又满怀期待的道：“一直没人能练的会，我阿姆说，只有正统才能学会，才能教人……你要是学会了，教教我呗？这可是古剑术哦！”

“恩，我先看看。”

路世伍随口答了一句，低着头盯着手机上的照片。

两千年前的字体跟现在区别太大，而且语法，词义，书写方式之类的也天差地别，不是专业的古文书法专家，是读不懂的。

路世伍要不是读了三年道藏，他也读不懂。

不过就算如此，此时再看这个，也觉得晦涩难懂，一半要靠猜……

……

王湘芸看路世伍专心致志的样子，耸了耸肩，不管他，自己继续吃。

也不知道她惊人纤细的腰肢，是怎么容纳进这么多食物的。

“在这！在这！快来，我看到他了！”

饭馆门口，突然一个女人惊喜的指着店内，朝旁边喊着。

食客跟老板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下一刻，一男一女就直接冲进店内，女的拿着话筒，男的拿着摄影机，围在路世伍这一桌前。

王湘芸有点懵，小嘴咬着筷子，呆呆的显得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