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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待林望秋》 第11章 免费试读

林望秋拿着面包回到教室,啦啦队的女生们已经从舞蹈教室练完舞回来了。
她走到吴茗笙的座位前坐下,从她桌子上抽了张纸巾,给俨然已经“奄奄一息”的吴茗笙擦着脑门上的汗:“你猜我刚刚看见谁了?”
“你们家莹莹?”
吴茗笙翻了个很大的白眼,明明都累成这样了还有力气阴阳怪气。
“哎呀不是!”林望秋见她热得厉害,离开座位将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一点儿。
是的,谢天谢地赵华德还没有惨绝人寰到令人发指的境地,考试过去后还是让班上的学生开空调了。主要他自己上课也热得受不了。
“林望秋,别把温度调这么低。”
夏余筱就坐在空调旁边,见林望秋调低温度皱着眉制止。
“我看大家跳完舞回来都很热所以才调低的。”林望秋和她解释,“而且我就调低了一度。”
“跳舞的才几个人?你不能就因为那几个人热就把空调温度调低吧?”
她这话说得让林望秋差点以为她不是啦啦队的一员,林望秋看她自己也流了不少汗,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不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话。
不过少数服从多数是天理,即便夏余筱不制止自己也会有别人制止,林望秋没和她计较,将温度调回去了。
“我刚刚看见南恒宇了!”林望秋坐回到座位上接着和吴茗笙说。
“什么?”
本已“垂危”的吴茗笙“回光返照”般惊直了身体。
林望秋找了把扇子给吴茗笙扇风,娓娓道:“刚刚我去小卖部买面包遇见他了,他问我咱们班的舞蹈教室在哪里。我问他……”
林望秋故意卖关子。
“你问他什么呀?快说快说!”吴茗笙摇着林望秋的手臂催她。
“我问他是不是去看你的。”
“你问这么直白?”吴茗笙脸红了,“那他怎么说的?”
“这我倒是忘了……”林望秋假装摸着下巴思考,“让我想想啊!”
“林、望、秋!”
“别闹别闹,我想起来了!”林望秋笑着按住吴茗笙躁动不安的手,“他‘嗯’了一声,还很郑重地点了头。”
“真的?”
这都不像南恒宇了,吴茗笙不太确信地追问。
林望秋说:“我骗你干什么。你不信的话,晚上下了晚自习自己问他,反正你俩不是天天一起上下学?”
“哪有人自己问这种问题的,我才不问。”
林望秋察觉到自己身旁有人站着,向斜上方一瞧,穿着校服的斯文少年站在灯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斯文只是他的外表,冷漠才是他的本质。
他视线真的挺冷的,林望秋觉得周围的空气都降了一度。
座位的主人回来,她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立马站了起来:“抱歉抱歉,我这就走。”
“等等。”
“啊?”
刘奕辰将桌子上的扇子递给林望秋:“东西拿着。”
差点儿忘了扇子还在那里,林望秋忙不迭接过:“谢谢啊!”
下晚自习后。
林望秋和吴茗笙在走廊分别,她要去找杨莹莹,吴茗笙在这儿等南恒宇。
南恒宇每次都很磨蹭,今天也不例外。吴茗笙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他,走廊的灯灭了又亮,来回好多次,学生都快走干净了。
吴茗笙早已习惯,背着书包上了一层楼,来到十三班教室门口。
里面的灯果然还亮着。
看见教室里还在慢慢收拾东西的男生,吴茗笙声音不大不小地喊了一声:“南恒宇,你给我快点儿!”
“恒宇,你家小媳妇儿又来催你回家了!”
教室里还没离开的几个男生调笑道。
“去你的,别他妈瞎说!”南恒宇粗暴地踢了说话的人的桌子一脚,将书包甩到后背上,不紧不慢地走出了教室。
“你下次能不能快点儿?”
“你以后能不能别来我教室找我?”
两人一齐开口,南恒宇的声音极其不耐,厌烦的语气让吴茗笙一愣。
她颤着嘴唇说:“要是你快点儿的话我不会来你教室找你,你以为我愿意爬楼啊!”
“你就不能自己回家?非要等我?”
她当然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家。但他们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一起上下学的啊,为什么现在要改变?吴茗笙不理解,有些负气地说:“那你自己和谢阿姨说。”
“吴茗笙,你能不能有些新花招?就只会拿我妈威胁我是吧?”
南恒宇也生气了,走得飞快,吴茗笙被他甩在后面。
林望秋果然是骗她的!
南恒宇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他怎么可能来看她跳舞,他就是个不开窍的钢铁直男!
她就不该为了他去参加这累死人的啦啦队,每次跟不上动作还要被夏余筱说。她这么累地跳舞啊,在镜子面前像个小丑一样……
“喂!”
南恒宇在前面停下脚步,回身喊道:“我说你能不能快点儿啊!还嫌我慢,自己走路跟个蜗牛一样。”
少年的语气里是惯有的不耐,但是却将吴茗笙刚才所有消极的思绪一举击碎,她抓紧书包带子朝他跑了过去。
南恒宇撇头看着旁边不断后退的墙壁,生硬且别扭地开口:“我不是不想和你一起回去,就是你下次别来我们班门口喊我了,他们总是胡乱开玩笑。”
吴茗笙低着头看着他的鞋子,脚步与他保持同样的频率,连步幅都一样:“又不是我让他们这么叫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的错,但是我们班那群男的嘴贱,总之你……”
“知道了知道了。”吴茗笙打断他,“我以后不喊你就是了。”
“你放心,我以后下晚自习尽量快点儿。”
“嗯。”
吴茗笙最终没有问舞蹈教室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要来看,其实也没有问的必要了。
***
林望秋和杨莹莹也只同路一段,到了文渊街就得分别。
文渊街的尽头有一个红色的电话亭。这电话亭是很久之前建的,现在大家都有手机,很少有人会再用电话亭里的公用电话打电话。不过这个电话亭如今已经成为文渊街的一个记忆标识,所以还一直留在街头。
林望秋是现在为数不多会用电话亭的公用电话打电话的人。
她妈妈去英国后并一直留着国内用的号码方便林望秋和她联系。林望秋偶尔会用学校的电话卡在学校的电话亭里给她妈妈打电话,但课间时间太短暂,往往没时间长聊。而且打电话的学生很多,电话亭隔间的隔音效果甚微,别人说的什么全都听的一清二楚,不适合母女俩细水长流地交谈。
人多的时候林望秋也不太好意思和妈妈讲话,她还是比较喜欢在四下无人的静谧夜晚里给妈妈通电话。
林望秋她爸又一直不肯答应给她买手机,因此文渊街的这个电话亭成了她经常光顾的场所。
如果有得选的话,林望秋并不愿意在下晚自习之后给她妈妈打电话,英国这时候还是下午,正是上班工作的时候。
但在她白天又都在学校里,早上又实在起不来太早,每次上学都很匆忙,连早餐都是路上买了随便吃点儿。因此只能挑这个时候打。
林望秋没想到电话亭里居然有人,而且那人还穿着青江一中的校服。
电话亭是封闭式的,空间不大。男生背对林望秋斜靠在电话亭的门上,狭小的空间像是快要容纳不下他。他侧着脸在打电话,嘴里好像还叼着根什么东西,细白的一根。
林望秋站在街对面,看着那人的侧脸发呆。
怎么觉得有些像一个人?
她有轻微近视,因为度数不及一百度就没有配眼睛。加上距离有点儿远,所以不太敢确定自己内心的猜测。
没一会儿电话亭里的人结束通话打开门走了出来,林望秋看清他的正脸,眼睛不由地睁圆了些。
江待也看见林望秋了,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穿街走了过来。
走到一半林望秋在街对面朝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好在夜晚街上没tຊ什么车,林望秋迅速跑了过去。
她把江待拉回到电话亭旁:“我正要从那边过来。”
她这时抬头看仔细江待嘴里叼的是根棒棒糖。他平时这么嚣张不可一世的人竟然会喜欢吃棒棒糖,林望秋很是意外地说:“你是在吃糖吗?”
糖被他含在右腮,看着他右颊鼓起来的那一块儿,林望秋觉得有点儿可爱,没忍住上手戳了戳。
一时之间江待和她都愣住了,空气沉凝了几秒。
林望秋回神后忙撤回手,不自在的看着地面:“抱歉。”
她在干什么啊?简直太忘我了……
江待戏谑地看着她的眼睛,含着糖含糊不清地回答她刚开始的问题:“你是想吃还是觉得我不应该吃糖?”
林望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题问得有多弱智和奇怪,谁也没有规定棒棒糖是给特定的某类人吃的。人家吃个棒棒糖你也问,换了别人估计早打她了吧。
“我不想吃,也没有觉得你不应该吃。”林望秋扭头看着电话亭说。
一阵风吹过,一片仍很青翠的树叶打着旋儿飘落在林望秋的肩头。江待微微俯身,将她肩头的树叶轻轻拂开,清甜的草莓味儿在林望秋附近的空气中弥漫开,她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那你为什么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奇怪的人!”林望秋试图用大叫来掩饰自己心中被他无意撩拨起来的慌乱和加速的心跳。
江待懵了一下,蓦地笑了:“你有些时候确实挺奇怪的。”
糖在嘴里含得有些久了,江待有些齁得慌,把它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你过来是要打电话?”
林望秋下意识要点头,但是江待在这里她也不想再给她妈妈打电话了,因而否认道:“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到这边来?你家不是在要沿着街对面走吗?”
“你管我!”
“林望秋,你现在特别像个急得要跳墙的兔子。”
林望秋怀疑他在暗戳戳骂自己,原版明明就是狗急跳墙。
江待歪着头打量她,忽然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很正经地说:“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啊?有吗?”林望秋捧着自己的脸转身在电话亭的玻璃上照了照,“好像确实挺红的……”
“对啊,比这电话亭还红!”江待也跟着凑了过来。
林望秋侧头看向他,终于通过他憋笑的表情察觉出不对劲来。这家伙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在一本正经地玩她。
“我是热的!”林望秋站直了身体,对着江待大吼道。
“嗯嗯,热的。”江待忍着笑附和,他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左手手表上的时间,“都快十点了啊。”
他看了眼林望秋:“你走不走?”
“走啊!”
不走在这儿喝西北风啊!
江待朝林望秋勾了勾手指,林望秋迈步跟了上去。
嗯?
她为什么要这么听他的话?
夏夜的晚风里,双手抄兜的少年笑得一脸惬意,旁边的少女却气鼓鼓的,独自一人生着不知名的闷气。
那是青春荡漾的曾经,是爱意疯狂滋长的季节,是风息心未静的夜晚,是随风而逝的昨天,是令人回味的过往,是再也抓不住的回忆。
所有真诚的话都被极好地藏在心里,一切纯粹的心思却都不加遮掩地显露在脸上。
年少的时候,少男少女唯有一颗真心,却都笨嘴拙舌;等到真正成熟,我们巧舌如簧,却又都将真心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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