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里的红血丝还未褪去。

她冷冷说道，“松开。”

夏玦尘禁锢她的手紧缩，雨水砸在他们身上。

“你杀了他你的人生也就完了！”他吼道。

“谁在乎！”沈若歆也吼道，“大不了死之前跟所有人同归于尽！反正我本来就不该活着！”

夏玦尘大声说道，“他们不值得你犯傻！你才十七岁了为什么要把自己逼上绝路！”

沈若歆用蛮力让他们位置转换，她坐在他腰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他们难道不该死吗？”

夏玦尘神色微怔，叹气柔声道，“该死，可法律会惩罚他们的，而不是用暴力解决。”

“笑话，法律都是上位者为下位者制定的。而无权无势的下位者只会像那些无名女尸从世界消失。”

沈若歆看着他的眼睛，冰冷又暴戾。

她一字一句说，“死小孩，唯有被激发的暴力才是正义。”

她站起来，“别拦着我，否则连你一起打。”

夏玦尘闭上眼睛不顾一切地抱住她的腰，“你打吧！我不能看你走上绝路！”

“滚开！”沈若歆看着他咬牙切齿道。

话音刚落，尖锐穿透的警铃响起。

夏玦尘松了口气，他注视她的眼睛说道，“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沈若歆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夏玦尘也没有别开眼，半晌，警察的声音打断了这份安静。

她淡淡说道，“警察到了，你可以松开了。”

夏玦尘这才松开她，他们站在边上看着地上的人一个个被拷上手铐。

警长走到沈若歆前面说道，“沈同学，麻烦你跟我们去做个笔录。”

沈若歆嗯了一声，她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色的录音笔递过去。

警长不解地看着她。

她说道，“这里面是他们亲口承认的罪列。”

警长赞扬地看着她，“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厉害，未来不可小觑啊！”

沈若歆唇角勾起眼里却没有笑意，“夸奖了。”

夏玦尘说道，“警长，笔录要做多久？”

“这种情况很快，一小时够了。”

“嗯。”夏玦尘看向沈若歆说，“我陪你一起。”

沈若歆理都不想理他，径直往前走了，夏玦尘赶紧追上去。

……

警局。

沈若歆去做笔录了，夏玦尘披着一条干净的毛巾坐在椅子上等她。

昂贵精致的西装外套被他随意地搭在扶手上，他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褶皱。

夏玦尘的手机被水浸坏了，他找警员接了一个手机。

他在跟夏父夏母通话。

“爸，对不起，错过你的生日了。我晚上再把生日礼物给你。”

“我现在在警局。”

“是之前救了我的沈若歆，她被坏人围堵了。”

听见那边夏父和夏母的怒气声，他安抚道，“她没事，只是我需要一点你们的帮助。”

“爸，我怀疑会有人保他们。”他的眼睛闪过一丝冷意，“我要所有包含在内伤害她的人都按最高量刑判。”

夏父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了，他们在东河这么多年，这点小事根本微不足道。

“权力果然好用。”沈若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旁边。

夏玦尘看着她，她依靠在墙上看着玻璃上的倒影随意说道。

“小时候，我可讨厌特权，觉得拥有特权的人都喜欢颠倒黑白罔顾人性。但我长大后发现，我只是讨厌特权不在我手中而已。”

她转头看向他，“这个世界只有拥有特权的人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