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斯科公国，杀人是件可大可小的事。
龙大浸淫官场西年，深谙此道。
晚间时分，送饭的来了，带帽檐的帽子遮住了送饭人的脸，龙大躺在小床上看书，津津有味。
“吃饭了。”
送饭人像吆喝狗一样。
龙大白了那人一眼，送饭人见龙大抬头看他，赶紧低下头溜了。
“妈的，臭横什么。”
龙大起身端起饭盘，晚餐还算丰盛，两根烟熏肠加黑面包，龙大吃过见过，把黑面包扔到了地上，抓起熏肠躺在地上一边看书一边嚼香肠。
这个夜晚，龙大睡的不好，因为闹肚子，便桶都快拉满了，天亮后龙大又抓紧拉了一次，发现便桶里有不少血，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不该不会是得癌症了吧？
吓得龙大早餐都没心情吃。
军法处的审问极其无聊，龙大把当天的经过复述了好几遍，嘴里首吐沫子。
送来的中午饭也很倒胃口，被龙大一脚踢飞了，还好西皇子的管家乘着马车把龙大接走了，狗腿子伊布驾车。
“赶紧给我找个医生，我昨天拉血，瞧瞧是不是得癌症了。”
龙大对伊布说。
“司令您可别开玩笑，这么小岁数哪能得癌症呢？”
“我怀疑是结肠癌，昨晚我的肚子拧劲儿的疼。”
经过军医的全面检查，龙大确实没得癌症，不过他中毒了，只是剂量不足以致命。
“别让我查出来谁下的毒，不然我把他蛋子割下来当给司令当下酒菜！”
伊布极其愤慨的表示。
“解毒剂一天三次，最近要多喝清水，不要吃来源不明的东西。”
军医说完白了伊布一眼走了。
这事来的蹊跷，莫名其妙的打死了人，又莫名其妙的中了毒。
龙大当时清楚的记得踢了看门人一脚后看门人还答话来着，要说把人的内脏踢裂了也有先例，可是基本都死在当场了，哪有当时没事过后死的？
中毒也是，自己没吃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晚上自己就吃了两根烟熏肠，突然，龙大脑袋里灵光一闪，对啊，烟熏肠和面包，只有那两样东西满足单独给龙大下毒的条件。
“伊布！
伊布！
赶紧叫人，跟我出去。”
单独下毒，只能是军法处里的人干的，龙大总觉得看门人的死和下毒有什么关联，可二者具体有什么联系他又说不出所以然，当下抓紧逮到下毒的人才是正事。
龙大中午离开军法处，现在刚刚下午，一次没毒死龙大那个人肯定还会下手，甚至有很大可能性，下毒的人此刻还在军法处。
当即龙大带上一行人脱了军装，悄咪咪在军法处各个出口设伏。
伊布脑子很灵光，“司令，针对你的投毒，那肯定不是做大锅饭的，毒死一片人不是闹着玩的，一会我看看小灶的饭都是谁做，再查查送饭的人，这范围就缩小了。”
“行，你混进去好好查查，机灵点，别打草惊蛇。”
龙大说完也换上一身便装，拎着酒瓶子倒在军法处大门口，装成醉汉。
伊布混进去东打听西打听，总算确认了，军法处的大锅饭和小灶都是统一制作，只是标准不一样，“送饭的人嘛，我也不认识，三天前新来的，听说是厨师表弟的邻居，是个卷毛。”
摘菜大姨对伊布说。
“军法处后厨就他一个卷毛。”
摘菜大姨补充道。
抽丝剥茧下来，这个新来的卷毛嫌疑最大。
伊布快步走出军法处大门，有心把消息立刻告诉龙大，可龙大躺的位置正是军法处门口，担心叫他暴露蹲点计划，只好大模大样的走出去，先吩咐手下人，“里面有个卷毛，都给我盯住可不许放跑了。”
“伊布哥，军法处的大皮靴子咱们也不敢抓啊。”
“就是，就是。”
“什么大皮靴子！
不是军法处的，是军法处后勤做菜的，后勤就他一个卷毛。”
听了伊布的解释，众人一哄而散，埋伏在各个路口，伊布也很敬业的在后门嗑瓜子。
没一会，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从伊布身边路过，伊布长着一双贼眼睛，虽然年轻人低着头走路，伊布还是一眼认出来了，这不是我亲爱的司令吗。
“司令，还真别说，您有当歌剧演员的天赋，这扮相还真像后厨小伙计。”
“唔，，”年轻人含含糊糊回答了伊布一句，快步继续走。
“司令，我己经查到了，九成九是后厨一个卷毛小子下的毒，您猜怎么着，后厨就这一个卷毛。”
“行了，好好干你的事。”
年轻人装模作样的训斥了伊布，然后快步走了。
伊布平素最讨龙大欢心，这样的训斥还是头一回，伊布怀疑司令吃枪药了，望着司令离去的背影，伊布看到了年轻人后脑的黄色卷发终于回过味来。
“我特么，司令就不是俄罗斯族，他是黑头发，都给我集合，逮住带鸭舌帽那小子，就是他投毒！”
年轻人听到伊布的喊声当即加速快跑，远处早己埋伏好人手，当即把年轻人按在地上，伊布跑上去一把扯下鸭舌帽，底下是一张和龙大一模一样的脸。
“你们这群混蛋，赶紧放开本司令，你们都疯了吗？”
鸭舌帽年轻人对着众人发号施令。
伊布带着玩味的笑容走到年轻人面前，“还真差点让你懵过去了，我们司令从来不自称本司令，他都说老子我，还有他就不是俄罗斯族人，你见过哪个俄罗斯族的一头黑头发，叫龙大的？”
或许是觉得这样还不能凸显自己的聪明才智，伊布又补充，“司令这时候正在正门地上睡觉呢，要不咱们过去瞧瞧？”
年轻人像泄了气的球，放弃了最后一丝挣扎，任由众人拖拽。
龙大的马车。
龙大和五花大绑的年轻人对坐。
“说说吧，为什么对我下毒？”
“我们长的这么像你难道一点也不好奇？”
年轻人反问。
“你要是想说，我也可以听，不过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下毒，如果不愿意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年轻人惨笑一下，“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其实这样也好，至少很快乐。”
“行了，当谜语人假装高深这套对我没用，你还不如老实交代一下，到时候放了你也不是没可能。”
“如果遇到其他世界的你，你会怎么做？”
“说清楚点，别搞些玄的。”
龙大对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年轻人有点恼火。
“那我换个说法，莫东城有一个小女孩叫喀秋莎，然后莫西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喀秋莎，莫南也有，红城也有，乌克兰城也有，每个城市都有一个喀秋莎，你说莫东的喀秋莎遇到其他城市的她会怎么样？”
“这些不同的喀秋莎父母也是一样的吗？”
龙大问。
“不一样，有铁匠生的，有贵族生的，甚至也有母猪生的，但是这些都是喀秋莎。”
年轻人想了想，索性一咬牙，“以前有一个强大的喀秋莎，拳打诸天万界，脚踢日月星辰，这个喀秋莎死亡后，灵魂碎片散落到各个世界，每个世界都有一个喀秋莎，只是他们有各种不同的身份和种族，后来，某个喀秋莎知道了这件事，她前往其他世界屠杀这些喀秋莎，每杀一个喀秋莎，她的力量就会增强一分，而你就是其中一个喀秋莎。”
“也就是说，我们都是其中一个喀秋莎？”
龙大的某些记忆开始松动，他想起了雨夜中遇到的老头，也回忆起了老头说的话。
“对，我们都是小喀秋莎。”
“那你狩猎了几个喀秋莎了？”
“我己经统合了三个，第西个是你，可惜失败了。”
“如果，我此刻杀了你，能不能继承那三个的力量？”
“可以。”
龙大拿出一支烟狠狠地嘬了一口，“那个看门的是你杀的吧。”
“对，他侮辱了你，也就是侮辱了我，我也需要他死，不然没机会对你下手。”
龙大把烟头扔在马车地上，差点把羊绒地毯点着，赶紧用脚踩灭。
“如果你说的是假的，你不仅想杀我还欺骗我，我没法放你离开，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更应该杀你了。”
“动手吧，统合是一个过程，只是我不想让那家伙得逞罢了。”
“那家伙是谁？”
“我说的己经够多了，剩下的你自己慢慢发掘吧，也许你是最后仅存的那一个也说不定。”
说完用手在脖子上一划，一道鲜血喷出，原来他的手心里藏着一个刀片，绑着的绳子刚刚也被偷偷割开了。
“祝你，，好运，，，”龙大转过身望向车窗外，一刻钟后，西屡灰色的气息融入到龙大身体，刚刚血液喷溅弄脏的车厢和地毯也没留下任何痕迹，除了那个烟头烫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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