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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昕怔了许久,才低头打开手机,输入。


“我在律所前台。”


微信界面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才终于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我临时出去见了委托人。”


林可昕看到这条信息,抬头发现前台仍在微笑注视着自己。


她下意识地扬起体面的笑容,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在经过大楼侧面的垃圾桶时,林可昕停住,然后扔下柠檬挞,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凌宸很晚才回到家。


林可昕坐在床的一侧,翻动着手里的案宗。


等陆凌宸迅速地洗漱好,在床的另一侧躺下,她才出声:“周五我妈生日,你记得抽出时间。”


林可昕很久都没听见回答,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有在听吗?”


“嗯。”


陆凌宸这才冷漠地应了一声。


林可昕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眼前密密麻麻的文字在此刻都成了蚂蚁,不断地在噬咬她的心。


两人虽躺在一张床上,她却能很明显地感知到,两个人的心此刻隔得很远很远。


周五下班,林可昕特意发了信息给陆凌宸。


“记得准时到。”


“好。”陆凌宸的信息姗姗来迟。


见他答应,林可昕才打车去了林母家。


林家是个单亲家庭,林母一个人撑起了全家。


“你二姨和表妹来了。”林母往林可昕身后看去,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小陆没来?”


林可昕没回答,沉默地进了门。


林二姨听见动静,立即一推身边的女儿:“林甜甜,去打声招呼,你姐夫是大成的合伙人,你找工作还要靠你姐夫呢。”


林甜甜磨蹭地过来,立即嚷嚷道:“姐姐一个人回来的!”


林二姨瞬间拔高音量:“不会是吵架了吧,也是,结婚五年还生不出是容易有矛盾。”


林可昕闻言,眉头随即皱起,正想开口,却被林母给拦住了。


“不说了,边吃边等。”林母警告地一瞥林可昕。


林可昕只得将那话往下咽。


饭桌上,她无数次期待着,能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可直到亲戚们离开,陆凌宸都没有出现。


林母拧着眉头看向林可昕:“我给你的药有按时吃吗?怎么还没怀上?”


林可昕无奈至极:“怀孕哪有这么简单?”


林母却不依不饶:“下周去见我给你约的医生,你要知道,没有孩子的婚姻是没有未来的。你总不会想着人老珠黄了,还靠爱拴住小陆吧?”


林可昕一时无言,只觉得心口似被大石重重压住般窒息。


她出了门,便给陆凌宸打电话。


好一会儿,那边才接。


“你在哪?”林可昕捏着手机,声音疲惫。


对面一阵沉默,好一会才说:“不好意思,我在忙。待会过来。”


林可昕只觉得荒唐。


“你不用来了。”她径直挂断了电话,深吸口气才压抑住内心的酸楚。


没一会儿,手机又是一震。


林可昕打开微信界面,却是许申申发来的链接。


她点开链接,视频内容是陆凌宸接受采访的花絮。


“听说陆律师结婚已有五年,那么用一句话形容您的婚姻,会是什么呢?”


陆凌宸思考片刻,不再犹豫。


“是合同。”


“哈哈,陆律师真会说笑,婚姻怎么会是合同呢?”


陆凌宸却依然严肃。


“当激情退却,婚姻里就只剩下了责任。以责任为约束的东西,可不就是合同吗?”


他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


“我现在只可惜,这纸合同没有截止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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