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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春溶一语惊破梦中人。

梁知予和纪佩瑶对视一眼,双方都神情凝重。

“这样看来,有人故意放出王震和王正尧的关系,两方是有关系,但很可能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边的远房。”

梁知予蹙眉道。

“给王震出主意让他带着浔阳六艳上陈留贺岁的,必是同一波人,带歌妓贺岁仔细说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办得好那是皆大欢喜,办不好那就是扰乱圣心…”纪佩瑶分析,“这陈留城,还有一波势力在搅混水。”

“这般说来,那御史中丞之子贺霈出现在会仙楼也绝非偶然?”

梁春溶低头思索问。

梁知予点头:“不错,或许明日贺生白就会上奏弹劾京师风气了,如此一来,话题中的王震必然牵涉其中,就算那浔阳六艳有多国色天香,献艺有多拍案叫绝,圣上也绝无嘉奖王震的可能,不流放都算仁慈。”

“不过,这股势力是什么人呢?

为何会忽然针对起王正尧?”

梁春溶问,“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人跟我们一样跟司天监有深仇大恨的?”

“管他是什么人,当下看起来是友非敌,我们静观其变就是了。”

来人跨过门槛朗声道,正是既凉祝由宫圣姑纪芃苒。

“芃苒姑姑。”

梁春溶起身相迎,“您回来啦!”

“圣姑,河东之行如何?”

纪佩瑶问。

“昨日刚回,运气不错,一首按医典上所说“斑蝥生于河东川谷”[1]顺着河东道走,但耗了些时日,于二月中旬在沁州找到的莞青。”

纪芃苒语气松快,“跟之前在岭南带过来的金香草一起入药,洛茹的病总算能好起来了!”

“莞青?

不是叫班蝥吗?”

梁春溶疑惑问。

“小阿灵,一看你就没用功钻研我给你的医书,此虫多变名,主疗皆相似。

二三月在芫花上,即为芫青;八九月在豆花上,即为斑蝥。

[2]”莫三姑跟随纪芃苒其后解释,假意生气,可眸光是藏不住的慈祥。

“哎呀,莫婆婆,您和芃苒姑姑离开这段时日,我一首都有跟着墨舟姐好好照顾洛茹姨的,就…突然记不起来了嘛~”梁春溶赶紧上前挽住莫三姑的手,搀扶着一起走,“我现在就跟您过去一起去给洛茹姨配药,好好学习医术!”

莫三姑忍俊不禁地拍了拍梁春溶的手:“照顾洛茹那是正当的事,你洛茹姨跟你母亲同为既凉最古老的祭司妘家一脉,妘家子嗣单薄,追根溯源起来,便可算作你亲姨了。”

“我说呢!

怪不得看着洛茹姨这么亲切!

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医术的!”

“呵呵,好…”两人拐过连廊,话音越飘越远。

厅内几人相视一笑。

贺府。

“我爹呢?”

贺霈郁气难消,一进家门就开始找贺阳。

“二少爷安,老爷在书房。”

侍女答。

“老爷,二少爷来了。”

书房门口的小厮瞧见贺霈,忙进去通报。

贺阳有些意外地放下书:“他不是三日后朝考,说要去墨轩阁买点前人文章合集理理思路吗?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爹!

会仙楼那些人实在太过分了!”

主仆话音刚落,贺霈急匆匆地跑进来,语气激愤,“身为朝中之人,大庭广众之下,态度轻佻地谈论绣楼之事,简首败坏陈留城风气!”

“怎么了这是,不是说去墨轩阁吗?”

贺阳问,“怎么到会仙楼了?”

“儿在墨轩阁沉迷文集一时不察被人抢了钱袋,幸而遇到一个好心的兄台帮儿,儿想要请他吃顿便饭答谢,那人推脱一次说不过儿,便说瞧儿有点小钱,去最有名的会仙楼吧。”

贺霈答,随即情绪激愤道,“爹您明日上朝一定要好好弹劾那些人,儿虽不知道那些人姓甚名谁,但陈留城风气还是得好好整顿一下!”

“然后呢?

会仙楼里谈论绣楼什么话题让你如此气愤?”

贺阳毕竟年长,没跟随贺霈的情绪走,而是冷静提问,“那人既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必然是个侠义之士,遇见这样的事,他在会仙楼的故事呢?”

“他在大堂点了几道小菜,招呼儿一起吃。

我们吃了几口,就突然说有事,随后便离开了。”

贺霈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他也不是真的傻子,冷静下来便觉得此事太过巧合。

“儿不忍好菜被浪费,便独自一人继续用餐,过了一刻钟有几人在旁落座,说着江州刺史的事,便说江州刺史要带浔阳六艳来给圣上贺岁,随后他们便开始…说那些…荤话了…”贺家家风严谨,未有通房,而大景朝无论男女二十岁才可谈婚论嫁。

贺霈年方十九,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郎,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爹,儿仔细一想,此事有些过于巧合了。”

贺霈冷静下来仔细一琢磨,再结合他爹的身份,也回过味来。

“你才发觉。”

贺阳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可长点心眼吧,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不过,江州刺史王震这事确实有些不像话,既然有人不想王震好过,我不妨随了这人的意,静观其变。”

贺阳思忖道,“搅一搅这混水,藏在底下的人也会按耐不住浮出水面。”

“邵疆也要来人了,他们如果再掺合一脚,这陈留城,只怕风雨欲来啊。”

梁府。

“我听说邵疆今年要来人参加圣上生辰宴?”

纪芃苒问,“邵疆不是多年嘴硬不承认自己是大景朝附属国吗?

岁贡都是看在既凉前车之鉴,怕狗皇帝猜忌,又打不过狗皇帝统治下的大景朝才送来的,狗皇帝年纪大了也睁只眼闭只眼。”

“三年一岁贡,圣上刚登基三年还根基不稳,按照邵疆那帮人野心勃勃的性子,必会抓住机会叛出,怎么今年不声不响地来了?

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纪芃苒思索道。

“是,淮荣前几日也得到消息了,听说来的还是熟人。”

梁知予冷笑一声道。

“就是当年听说古脉妘家有能医死人肉白骨的传说,掳走妘姜,把妘姜关起来折磨,取血制药,还逼妘姜用寿数做燃料的妘家秘术来救他死了半年的娘的那个变态,邵疆王第十子?”

纪芃苒惊骇起身。

“对,就是那个子复荧,还有他三哥子书旻。”

梁知予答。

“当年他不过九岁就如此疯魔,手里还有一支据说是他母亲留给他的诡异影卫,就连族长当年带了族里半数精卫去也死伤了不少人,族长也受了不小的伤,最后还是邵疆王发现此事,以防事态加重挑起两族战事,勒令子复荧不要再做无用功,还把他压住,族长才得以带着妘姜全身而退。”

纪芃苒叹息一声,“要是他来,事态可就严重了。”

纪佩瑶当时年纪还小,现在才了解事情始末,满脸担忧:“他现在突然来贺岁,那有妘家血脉的祭司大人和少主岂不是有危险?”

“那倒未必,据浮生阁收集到的情报消息,邵疆王年过半百,这五年身体愈发不济,十个儿女前年还折了两个,半百丧子,邵疆王更显苍老了。”

梁知予解释道,“偏偏剩下那八个,就子复荧和子书旻还争点气,于是分为两派,斗得火热。”

“这次来贺岁,恐怕是有任务的,谁完成得漂亮,谁就是邵疆未来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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