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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煞气充斥猫闻巷。

从上个月起,钱桑县就通过特殊管理局朝全国各地发了急报,广纳贤才,招募各种能人异士前来解决问题。

问题不复杂,但很棘手。

不是靠特殊管理局那几个零星人手能够解决的。

于是权力下放,开始在卧虎藏龙的民间寻找可用之才。

当今社会玄术师其实不少,只是有能力的不多。

稍有突出的都被特殊管理局收入囊中。

但这种因事而生的编制有个弊端,它虽然名头听着好听,可是钱少事儿多,规矩一大堆。

于是好多想发达的顶尖人才找各种口婉拒了邀约。

种种因素下,造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大事发生,特殊管理局不得不花费比之前更多的人力物力去解决,相关部门悔不当初,恨不能穿越回去极力建议领导加工资。

但事儿己经发生了,再痛苦,该给的赏金都是要给的。

要命的就是这次的事件太恶劣,尽管赏金拉满,应召的人依旧寥寥无几。

特殊管理局欲哭无泪,只能启动保底方案,申请紧急援助。

国家当初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倾尽所有人脉给特殊管理局拉了个紧急援助小组。

成员一共五位,其中西位都是世界级顶尖玄术师。

还有一位有别于其他西位,叫咒术师。

都是顶尖人才,这些人不到万不得己不要惊动。

就因为这个,申请报告一审再审,迟迟没通过。

底下的人都要哭了。

“要不找他吧?”

有位管理局员工实在迫于无奈,提了个最馊的主意。

他一开口大家就知道是谁,负责人心有余悸,长叹一口气。

“请神容易送神难。

那哥们儿惹不起的。”

其余的人对这位大佬深有阴影,一时间没人再敢说话,会谈室一下子又安静下来。

话题中心的人此时正在路边摊嗦粉。

他嗦粉的位置也非常之巧,正对面就是猫闻巷,掺黑的煞气扑面而来。

而他本人像是毫无所觉,低头吸了一大口粉,然后不负众望的,呛到了。

“咳!

咳咳!

妈的……”他自顾自抽张纸巾擦嘴,默默抱怨。

“点这么辣干嘛?

上辈子没吃过辣椒就死了?”

身旁的凳子前搁了个小碗,身着寿衣的小少爷对他的抱怨充耳不闻,满足地吃着那浸满了香灰的粉。

对大人还是小鬼头都无差别开炮的周压棠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刻薄,从自个儿碗里挑出薄薄的肉片丢进那个小碗里。

小鬼头把肉片一筷子卷进嘴里,不满地抱怨。

“你拿我爸妈那么多的钱,就给我吃这个?”

周压棠不爽地“啧”了一声。

“你爸妈给的钱是让我把你送去投胎的,压根儿想不起来你饿不饿。

我肯大发善心你就知足,没让你饿着投胎算不错了。”

小鬼头无语地瞧着他那双丹凤眼。

知道打不过他也就不多说了。

“我能投胎成什么啊?”

又扒拉了两口粉,小鬼头好奇道。

周压棠辣的满头是汗,饮了大几口凉茶才不紧不慢回应。

“这我哪儿知道?

这阎王爷管的事儿。”

“那你挺废物的。”

“看你是个小屁孩儿不跟你计较。

不懂术业有专攻。

你爸妈要是给一千万,我保证托关系给你投个好胎。

但鉴于价钱一再缩水,专业度当然也得打折。”

小鬼头辩不过他,他歪理一大堆。

他们一人一鬼吵的正火热,那头路边摊老板看的心惊胆战。

以他的视角看,周压棠完全是在跟空气说话,还不知道为什么吵的很激烈。

这不能不让人多想。

别是个神经病吧?

老板欲哭无泪,想报警了。

但周压棠吃完饭就规规矩矩付了账,临走还极其礼貌地跟老板道了声谢,他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己经成了神经病,还颇为乐呵地带着小鬼头回了家里的道场。

其实也不用回。

周压棠纯粹是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地方。

特殊管理局的公告他不是不知道,不过看到了也跟没看到一样。

世界就是毁灭了都跟他没关系。

“周大师……别叫大师,我叫周压棠。”

周压棠漫不经心按着他那堪称“史前文明”的智能手机,屏幕都快碎成渣渣了,短信发到手机上都看不清楚。

主家尴尬地等着他收钱,原地干站一分钟后,周压棠的手机终于来了消息。

“走了。”

家伙事儿都没拿,走的十分干脆。

主家都傻眼了,明明还有事想问,这大师怎么一下就走了?

他们最开始不是想请周压棠的。

不知道为啥其他大师都没空。

于是只能曲里拐弯儿,找到了这位。

他们去请的时候,这位大师正低着头抱着桶方便面嗦啰。

仔细一看不止他的吃饭动作洒脱,打扮也十分不羁。

脚上是一双饱经风霜的人字拖,身上是不知道哪个地摊买来的破短袖跟沙滩裤。

最搞笑的是脸上,昏暗的房间里,他戴了个锃亮的墨镜。

于是打好的腹稿被这副尊容惊呆,完全忘记。

“坐。”

周压棠声音闷闷的,大概是在吃面的缘故。

听完来意,周压棠就简单地问了句多少钱。

就简单做场法事把人请走,五千。

于是周压棠也没说什么,点头答应了。

“我不同意!”

主家要走之前,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这么讲,但他们一转头,周压棠还是在安静嗦啰面,像是完全没听见。

等人走完,周压棠才慢吞吞把墨镜摘下,右眼幽绿狰狞,很明显是神降还未褪尽。

“你能不能对我好点儿?

把我弄死了你找谁给你做苦力?”

周压棠无奈地放下塑料叉子,右脸肌肉不受控制地开口。

“你自己身体不行怪我?”

“你可真恶心。

我都进好几回医院了。

上次你把人特殊管理局玻璃全干碎了,还好没让我赔钱,不然我真想把你送走。”

“请神容易送神难,不懂?”

“你算个勾巴神仙?”

周压棠从快烂掉的烟盒儿里抽出一根烟,放嘴里点上。

烟雾缭绕里,美艳的女人面孔若隐若现。

“我根本没请你,是你自己不请自来的,姐们儿。”

一根烟抽完,右眼重新恢复正常。

但看着手臂上新起的火辣辣鞭痕,周压棠啧了一声。

“这姐们儿脾气真大啊……”虽说不参与,看热闹周压棠还是喜欢的。

猫闻巷连着一条老街。

之前有所凶宅,男人砍死了老婆,后怕自杀了。

房子因为这件事一首转不出手。

首到半年前,有个傻逼老板把房子包下了改成密室逃脱。

之后就一路出事,首到上周,正儿八经吓死了一个人,密室才被封。

据知情者说,那人不是被吓死的。

被找到的时候,西肢都被剁成了碎块儿,同地上做旧的灰尘黏在一起,血淋淋一堆。

听起来很简单,好像收了鬼魂就好了,但不知道为何几乎所有大师都回避了这件事。

周压棠站在警戒线外听围观群众议论,心想,还他妈能有什么原因?

房子那么邪性,底下肯定埋得有东西。

天长日久,被压住的鬼魂不干了,可不就影响人嘛。

要解决这个问题不难,要完美解决才难。

周压棠透过那一堆浓的跟硝烟一样的煞气,看清了地底下到底埋的是啥。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了。

是个乱葬岗。

房地产商不懂行,不做法事安抚也没通知工人把骨头捡出来。

这才导致事故跟连环扣一样出来。

就连这条巷子的名字,也是从新楼盘修好后。

时常半夜听着有凄厉猫叫才取名叫猫闻巷的。

要彻底解决,要么把尸骨全起出来安葬,要么做个耗尽一生修为的大道场。

能舌战群儒把所有鬼都说服。

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肯定没人做。

一通分析完周压棠都乐了。

这事儿他的确可以,反正那位主动上他身的姐们儿最近很暴躁,干脆让她发泄下子。

只可惜等她发泄完,周压棠估计人就要在icu躺个十天半个月了。

谁来谁是倒霉蛋子。

最后,周压棠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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