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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野葱葱的地方,苏煦将王老头的骸骨葬在了石砖垒砌的墓里,并插下几枝清明后的新柳。

王老头从没跟苏煦说过他从哪里来,每年中秋夜,他总是搬来一个马扎,面朝北方,一看就是一整晚。

苏煦问他,“中秋为什么不看月。”

王老头说,“哪天没有月?”苏煦明白了,王老头看的不是月亮,也不是北方。

南玄王朝的极北地是一个叫作止戈城的边塞小城。

苏煦带着二哈走到这里开了一家打铁铺。

起名:铁头娃与他的狗铺。

注意断句,铁头娃与他的狗,铺。

不制兵戈,只造农具。

凭借着十年的打工经验,生意还不错,他和二哈,生计不愁。

这天,苏煦正打着铁,狗日的死了好久的系统突然活了。

哔——不要搞这么老套的提示音好不好,很土…滴~叮!

der(第三声)恭喜宿主换地图,达成新手任务,奖励…绝世神功?飞天遁地,焚山煮海,无所不能。

魅魔属性?大长腿,鹅蛋脸,纤纤柳腰,美不胜收。

苏煦无比期待。

根据新时代价值观,奉劝宿主不要做不劳而获的美梦,鉴于宿主热爱打铁…系统还没说完,苏煦就在心底咆哮起来,热爱你妹呀,我是为了吃饭,不打铁会饿死的啊!

总之,爱要不要,赠送宿主‘打铁神通之锻铁亿万遍,仙工通神。

’以及,一块老铁。

自从收到这项神通后,苏煦就兴奋地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没日没夜地逮着那块老铁锤。

七天后。

“咦,煦哥儿,你脸上咋挂了两个红灯笼。”

邻居家块头极大的二娃好奇的问。

“瞎呀,那是我的眼睛。”

苏煦顶着两个红肿的大眼泡从铺里出来,没个好气。

但一看二娃八岁的人,1米6的个,苏煦的态度瞬间就好了,原谅这孩子吃饭光长个了。

二娃大名陈苍梧,土生土长的止戈城人,这个文绉绉的名字是他故去的娘亲在产下他前取的。

养胎时,他娘亲时常抚着日渐浑圆的肚子说:“娃呀,你爹打了大半辈子仗,连你的面都没见到,我希望你将来不要打打杀杀,去读书,娘也不求你考取状元郎,做个逍遥的秀才就好。”

说到情深处,她总不禁用手绢揩去眼角晶莹的泪珠。

据二娃的奶奶说,“苍梧”取自书里“朝碧海而暮苍梧,睹青天而攀白日”一句。

二娃的爹是止戈城里的千户,在他还在娘胎三个月时,为了护住营里的旗纛,被乱箭射死。

他爹曾时常跟袍泽说,“这大纛啊,就相当于我们的命根子,我们的命根子断了,它都不能倒啊。”

这时,袍泽往往会忍不住调笑他两句,“你命根子不是你家的俏媳妇和未出世的好大儿嘛。”

“每次去你家里蹭酒,都舍不得让兄弟伙见见俺们弟弟娶了一个怎样知书达礼,温柔贤惠的好弟妹哩。”

砍人都面不改色的汉子此时竟然羞红了脸。

三口之家,只剩下二娃跟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早年不多的积蓄早己在娘亲病重时花完,此外还负债累累。

苏煦刚见到二娃时,正和二哈干着饭,这小子在门槛外瞅了又瞅,探头探脑了好久。

苏煦一个大比兜就夯在二哈的狗头上,骂道:“你个傻狗,干活不行,吃饭还不积极,吃这么点给谁看啊,以为我们家吃不起似的。”

“唉,这么多剩饭剩菜,怎么办啊,倒掉又浪费了。”

苏煦在二哈哀怨的目光中强行抢走它还未染指的鸡腿,打包好剩下仍旧完整的饭菜,向着门口走去,“二娃,我和二哈都吃饱了,这么多还没动的剩饭剩菜,你看要不要拿回去喂鸡。”

二娃重重的点了点头,提着饭屉往家里走去。

苏煦叫住了二娃。

“啊?”

“记得还碗。”

二娃家就两只老母鸡,奶奶当作掌心宝一样,每天就指着它们多下两个蛋,给孙子补补身体。

二娃仔细的将肉菜分离,将肉多的那一份留给奶奶,将菜多的那一份留给老母鸡,最后不多的米饭留给自己。

奶奶接过碗,将自己的与老母鸡的那一份肉菜悉数夹到二娃碗里。

傻孩子哪里知道,奶奶不心疼老母鸡,也不想吃好的,她只想让孙子健康长大,开开心心就好。

下午,二娃还碗,并帮着铺里打杂首到傍晚。

接下来的日子,苏煦家里总是莫名的有多的饭,二娃有空也时常过来打杂。

“二货,你看你都肿成个球了,少吃点能死啊。”

二娃不在的时候,苏煦瞪着二哈数落。

二哈:(メ`[]´)/“嗷呜!!!抗议无效。”

又一天清晨,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二娃叩响苏煦家的门。

“煦哥儿,我想学打铁。”

“不读书了?读。”

二娃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又补充道:“不过不碍事,我可以趁着晚上或者清早去读。”

“苦的嘞。”

苏煦睡眼惺忪,打着哈欠。

“不怕。”

“那好,跟我学,工钱可不多。”

“好。”

此后,铁头娃与他的狗,铺多了一个学徒。

每日铿锵声不绝于耳,苏煦狠狠的享受了一把当狗资本家的感觉。

只不过苦逼的是,他这个狗老板除了剥削员工外,也得打工。

“煦哥儿师父,你总是怼着那块老铁锤做啥。”

二娃发现苏煦与那块老铁形影不离,白天锻锻打它,晚上抱着睡。

“你懂个屁,师父在修炼神通。”

“什么是神通?”苏煦伸出剑指抵在眉心,神神叨叨:“就是书里说的一刀斩落星辰,一剑光寒十西洲之类的绝世仙术。”

“吹牛。”

二娃从腰间掏出一本圣贤书递给苏煦,颇为老成的说,“煦哥儿师父,多读读书,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成天迷信神仙怪谈。”

“话真多,这把镰刀太利了,危险,去熔了做锄头。”

苏煦指着比自己打得还好的镰刀说。

“啊,那可是我打了整整一个月的呀。”

“扣工钱?好吧,我去。”

二娃打铁,尤为勤恳,一打就是五年。

门口的招牌变成了:铁头娃与徒弟二娃以及他的狗铺。

八岁之后,二娃的个子长得极慢,不过仍旧高出同龄人一大截,尤其是样貌,越发逸朗。

眉似斜峰,眼蕴繁星,身板挺正,身上还带着一股馥郁的诗书气。

托人前来说媒的姑娘家,可以从城头排到城尾。

其中不乏大家小姐,名门之后。

试问翩翩美少年,哪个淑女不爱?只是少年心存远方,怎会留恋眼下的温暖美好。

这么多年过去了,苏煦模样还是没变,清秀的脸,木簪简单束起一头长发,神色总带几分慵懒,以及那么些二。

一样没什么变化的还有系统留下的那块老铁。

苏煦气得抱着老铁啃,愣是给硌掉了一颗牙,最终摔到地上,“他娘的,气死我啦,又让狗日的系统给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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