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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了老家,想一个人静静。
我妈在门口迎接我。
她没什么文化,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我爸死后,是她独自一人拉扯我长大,再苦再累,都要供我读书,上大学。
接到我的时候,她系着围裙,走到门口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看我一个人,我妈还笑着问我,“儿子,菲菲没跟你一起回来啊?”
提起姚菲,我心里仍是堵得慌,只好随口应付,“小姑娘脸皮薄。”
我妈叹了口气,有些遗憾。
我注意到,餐桌上摆了三副碗筷——
她是特意在等着姚菲的。
她回到房间,不一会儿摸索了个旧铁盒子,掏出一只翡翠镯子。
“这是你外婆留给我的,现在有了菲菲,这镯子你记得给她带去。”
我盯着桌子,眼眶有些发热。
我妈我外婆珍视的宝贝,姚菲可不一定会在意。
毕竟,她现在一心就扑在她那装病的前任身上。
我郑重地接下那只镯子。
“好,我一定代您和外婆,转交给您未来儿媳!”
我妈仍是有些失望,“要是她亲自来就好了,刚好也带她去山上拜拜你爸,让你爸也见见......”
她还在絮絮叨叨交代着,我却再也忍不住,
借口躲去卫生间擦了擦眼泪。
妈,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曾经,我无数次想过与姚菲幸福的婚后生活,
可现在看来,
或许她也畅想过......
只是那个陪伴她到最后的人,不是我。
......
婚礼那天,很快就到来了。
我把定制的天价婚纱、代代相传的翡翠镯子,一起放在了茶几上。
以便她一回家就能看见。
可她的电话、微信,通通无人回应。
我踌躇不安地在酒店门口转来转去,独自应付那些议论纷纷的宾客。
“新娘怎么还没到?”
“谁去叫一下新娘?”
我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连我妈也看出不对劲,几次过来询问:“儿子,你媳妇呢?”
我沉默。
知情的宾客面带惋惜,毕竟这一场世纪婚礼花销可不少,若是因为新娘缺席,那上亿的钞票可就打水漂了。
可不是......
我感觉脸上的肌肉都僵硬地抽搐了。
这场我独自操办的如此盛大的婚礼,这段我一个人沉浸其中的恋爱独角戏,应该也是无疾而终了。
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舞台上面,各色的灯光映在我脸上,
让我看起来像个小丑。
我却只能尴尬地站着,不停的解释,“等一等,再等一等......”
哪怕我知道,我等的那个人,根本不会来......
这场婚礼,被我硬生生从中午,拖到了晚上。
在场的宾客叫苦连天。
就连姚菲的母亲,也愤然离席。
不知道是去找自己的女儿,还是不满她让自己丢了脸。
宾客陆陆续续散场,剩下的也不过是想看看我该如何狼狈收场。
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早就知道姚菲不会来的。
她满心满眼都是王成,怎么还会想到我。
我又何必期待着什么呢......
这一天的最后一刻,我颓然地拔下音响的插座。
乐曲停下的瞬间,婚礼现场的门被推开。
姚菲双眼泛红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