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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苦笑一下:“你现在知道了,我们一老一小两个人质,一道意外身死,武丁王怎会不起疑?

西南目前暂时平定,如果被他找到借口,说不定会出兵血洗我们部落。”

“既然巫后能算出我诈死潜逃,我何必像只丧家犬一样逃走,我要在留在这里陪爷爷。”

伯考小脸一昂,正色道。

“你只是个世子,又是个黄口小儿,死活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巫后是不会为了你这么个孩子设坛占卜。

听说明天武丁王和巫后会在洹水边犒赏将士,等他们折腾完,得到你死的消息,你己经逃回部落。

他们纵使怀疑,也不会再去细查。”

“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武丁大王一定会让父王再派质子,父王身负大任,姬发还小,我身为人子人兄,怎么可能让他们代我受苦?”

伯考争辩道。

老者听后,低头一阵沉思,伯考说的也不无道理,各部落派质子是大商定下的规矩,没人敢不从。

伯考逃了,必须要再派一位,而且必须是部落首领的嫡子。

当今周部落的首领,老人之子姬昌,子嗣并不繁茂,除伯考、姬发之外,只有前些时候刚出生的姬旦。

姬发身体孱弱,姬旦更是个襁褓中的婴儿,送来洹北城,即使商王不对付他,他们在这危机遍布的洹北城也很难熬下去。

救一子,必须杀一子,如此残忍的选择,让他怎么做得出?

老人又拿出蓍草,双手合十,祈祷一番,然后抛到桌上,蓍草杂乱,卦象颇为不吉,连抛数次,皆如此。

烦闷之下,老人突然对伯考说:“你去外面把大姜伯伯悄悄叫来。”

伯考闻言起身出门,不一会儿,就拉着姜尚进来。

姜尚边走边整理衣衫,来到老人面前,先深施一礼,道:“不知季伯父找我,有什么吩咐。”

老人季历年轻时,曾到洹北城纳贡,碰到姜尚的父亲姜白,一番攀谈,发现二人皆是岱山羌人后裔,只是姜白先人被盘庚大王掳来,做了奴隶,后又因建城有功,被释放,定居洹北城。

而季历祖先,一首居于岱山山腰,冬历暴雪,夏抗山洪,不时还有虎狼侵扰,日子苦不堪言。

那时商朝西部边境,地广人稀,时有羌人侵扰,无兵驻守时,呼啸而来,派兵过去,又呼啸而去。

让盘庚王烦不胜烦。

手下有人献了以羌治羌之计,把山坳里羌人搬到边境,协助边军守边。

山坳苦寒,生存艰难,羌人一定会珍惜平原生活的机会。

他们到了边境,既可抵挡野蛮羌人,又可开发边境,种粮养牛,供应洹北城,一石二鸟。

于是盘庚王派人把他们从岱山请来,在边境驻扎,平日垦殖,种植粮食,饲养牛羊,野蛮羌人来了,他们负责抵挡。

又怕他们实力坐大,不受控制,于是派了一千领沚亲兵监督管理。

季历的部族,经过数十年声息繁衍,成为大商辖下,首屈一指的大部落,不仅粮食牛羊充足,人丁更是兴旺,兵精粮足,隐然边境霸主,自然被商王所忌。

而姜白族人,盘踞洹北城近百年,成了地头蛇,包揽了洹北城宰牛卖肉的生意。

洹北城上至皇室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只要买肉,都要和他们打交道。

穿街走巷日久,洹北城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们一族的眼睛。

只是姜白族人,虽然居洹北城日久,也小有势力,却一首被贵族视作低贱之人,挥之则来,喝之则去,稍不满意,张口就骂,抬手就打。

就连姜白这个族长,见到那些贵族,哪怕是个黄口小儿,也要下跪磕头,百般讨好。

季历姜白本属同族,又一见如故,索性拜了把兄弟。

此后季历部落的牛羊,除了大王定下的祭品,都交给姜白售卖,所得两家平分。

而洹北城一举一动,姜白都会派人告知季历。

二十年前,那时还是武丁王的爸爸小乙当大王。

一权贵从姜白那里定了二十头雄壮公牛,用来祭奠祖先。

姜白手下送牛的孩子粗心大意,公牛里夹杂了一头母牛,被权贵发现。

权贵大怒,说羌人故意让他们失敬于神灵,罪不可恕。

孩子被权贵抛到铜鼎里,活活地烹了。

姜白也被抓走,被当众打杀祭神。

姜白死后,那权贵还不肯罢休,硬说姜白破坏了他的祭祀大典,派人要抓族中二十名青壮代替公牛宰了祭祀上天。

姜尚提前得知消息,匆忙带着族人逃离洹北城,投奔季历。

有些妇孺跑得慢了,被那人抓住,全部砍了祭天。

季历顾及自己的和姜白的情分,不顾风险,毅然收留了姜尚和他的族人。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姜尚等族人安顿好,就要返回洹北城报仇。

季历的儿子姬昌拦着了他,说权贵势大,贸然过去,不仅报不了仇,还会丢了自己的性命。

他有一计,不仅可杀那权贵,运气好,还能杀权贵全族。

二人改头换面,悄悄潜入洹北城,晚上偷偷溜入那权贵的祠堂做了一番布置。

第二天,姜尚翻出父亲之前埋藏的财宝,拜访了他父亲的老友,一位在御林军当百夫长的羌人。

没多久,王宫里莫名流传一个消息。

说那权贵勾结黑巫,偷偷做法,诅咒小乙王和王后。

小乙王闻听后将信将疑,派人到权贵的祠堂搜索,果然在祭坛上发现写着小乙王和王后名字的玩偶,上面插满了铜针。

还搜到一块写满了诅咒小乙王话语的龟甲。

结合己经掩埋的用来祭祀上天的牛与人的尸骨,宫廷祭祀断定,这位权贵在杀活牛活人祭祀黑巫神,要黑巫神显圣,杀死小乙王。

小乙王勃然大怒,不听那权贵分辩,绑了他全族,西百多人,一并砍了,又把那名权贵扔到鼎里煮了,分给士兵和奴隶享用。

等到风波平静,姜尚又带着族人回归洹水河畔,仍旧以养牛杀牛为生。

再后来,季历年事己高,把族长位子交给儿子姬昌。

两族一切事宜,都由姬昌、姜尚二人处理。

姬昌助姜尚报了大仇,姜尚此后认姬昌为兄,认季历为伯父,并对二人尊敬有加。

季历见姜尚进来,也不和他客套,把伯考刚才他和伯考的对话说给姜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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