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选完了。”他坚持。

周夫人彻底没了笑容。

“若儿，你帮宴晖挑。”周夫人又把照片挪到杜若面前，“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最准。”

杜若咬着下唇，五脏六腑几乎绞成一团，堵得她喘不过气。

“她挑什么？”周宴晖靠着沙发背，眉间不耐烦，“又不是她娶，是我娶。”

“看来你真喜欢了？”周夫人试探。

“您安排见面吧。”

周宴晖答应得毫不迟疑。

他端起茶杯，右手在杜若眼前一晃。

就是这只手，研究出了最先进的飞机部件，使他任职的航空集团成为业内的领军集团，他也一跃成为身价最高的总工程师。

提起周宴晖，圈内评价是：金尊玉贵，沉着冷漠，谁也看不透。

杜若觉得远离他是对的。

这样的男人，注定是让女人栽跟头，受情伤的。

杜若晚上没胃口，只吃了一碗粥，周夫人和周宴晖之间的气氛也有些凝固。

选妻选贤，虽然周夫人比较开明，但周宴晖没有选中她心仪的儿媳，她多多少少是失望的。

周夫人想要尝试说服，他撂下餐具，直接离席了。

周宴晖的房间在杜若隔壁，一个单独的套间，有保密性的书房。

他路过门口时，杜若的房门没关，屋里播放着西洋交响乐，她趴在棉被上，捡床头缝隙的充电线，双腿交缠微微后翘，裙底露出一截紫色的内裤边，贴着白嫩的腿根。

周宴晖喉头一滚，移开目光。

他洗了澡，拎着一个包装袋出来，敲门。

“睡了吗。”

杜若整个人一愣。

是周宴晖。

她从床上坐起，“有事？”

“还你东西。”

杜若心脏怦怦跳，“你挂门上吧。”

门外没动静，片刻，周宴晖的声音更低了，“是内衣。”

她脸一烫，迅速穿好了睡衣，打开门。

对面是楼梯，周夫人在一楼看电视，一旦抬头，很容易发现。

周宴晖显然也意识到这点，握住她胳膊，轻轻一挤，进了卧室，合上门。

杜若莫名地心虚，伸手拽他，“你快走！”

男女力量悬殊，她拽了半天，他纹丝不动。

“内衣洗干净了。”台灯昏暗，周宴晖在一片朦胧的光影中，气息厚重。

他弯腰时，衬衫裹住胸膛，弓起的背部壁垒流畅，一块块的骨骼结实，又不过分精壮。

恰到好处的体型。

散发出淡淡的男士沐浴露香。

杜若指尖碰内衣，仿佛着火似的，烧她的手。

“脚敷药了吗？”

她紧张到蜷着脚趾，“周阿姨在楼下。”

“你抹完药我就走。”

杜若坐下，卷起裤子，她不喜欢睡床架，睡的是床榻，周宴晖此时居高临下的姿势，有一种笼罩住她无处可逃的侵略感。

她撕掉绷带，用拇指融化开药膏，“什么药？”

“消肿化瘀。”周宴晖神态从容，“也可以抹脚。”

也可以...

是他买的那个药。

杜若只涂了一点，丢进抽屉里。

“还难受吗。”

她分不清他问的是哪儿，含糊其辞的应了声，“不难受了。”

“若儿？”周夫人这时隔着门喊她。

下一秒，房间熄了灯。

突如其来的漆黑，杜若慌了神，“周宴晖...”

他反应敏捷，捂住她唇。

“若儿，怎么关灯了？”

门推开的刹那，杜若情急大喊，“周阿姨！我没穿衣服。”

周夫人笑了一声，清楚她脸皮儿薄，又退出去。

“你周叔叔的想法是趁着他现在人脉广，也给你挑一个家世优秀的男人，好男人是不在市场上流通的，没有共同的圈子很难接触到。”

周宴晖一言不发站在床边，注视那扇虚掩的门。

可能是光线太暗，他面容也阴沉。

半晌，他俯下身，双手摁在她身侧撑住床，“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