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望舒还没回过神来。

就看见纠察队的同志涌入研究室，一阵翻找。

她日夜研究的心血，被轻而易与的否认和践踏。

钟望舒脸色苍白，嘴唇嚅嗫只说了一句：“轻点……”

谢沉舟只红着眼，冷声下令：“带走！”

实验项目被叫停，办公室被封。

这么大动静，其他办公室的人都出来了，眼底带着鄙夷和痛恨。

“钟工犯啥事了？”

“听说是她的新武器害死了人，她一定是做了手脚。”

“这种人就应该严格审查。”

……

审讯室。

四面都是白墙，上面挂着大大的红字——“以背叛祖国为耻！”

钟望舒坐在椅子上，双手被手铐铐住。

谢沉舟红着眼质问：“那批枪械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你和蒋建业是否达成了什么交易？说啊！”

钟望舒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许久才抿了抿干涩嘴唇说：“没有。”

“147经过多次试验，反复修改，所有的数据都是我亲自实验测量的。”

“设计图也是我亲自确认过，由你的兵护送才交给工厂生产的……”

“是吗？”

谢沉舟目光猩红，死死的盯着她：“那炸膛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你让我相信你，我的兵死了，他才十八岁！”

质问声声声戳心。

钟望舒抿紧了唇，许久才颤抖着声音说：“如果是我的问题，我会承担责任。”

“但你不能屡次质疑我的信仰。”

谢沉舟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对上她发红的眼眶时，瞬间无言……

钟望舒缓了缓，按下了情绪才想到，前世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问题，147的研发她确实仓促，当她也不是刚出茅庐的工程师了！

“你让我查看死者和伤者的武器。”钟望舒突然开口。

谢沉舟蹙眉，一脸怀疑，却还是把炸膛的枪给了钟望舒。

在他的监视下，钟望舒一点点将147的零件拆开，随后发现了不对：“不对劲，多了一样止动栓零件。”

“我的设计图上没有。”

谢沉舟又将设计图拿来，仔细对照。

确认之后，枪确实是在制造过程中被动了手脚。

发现疑点之后，谢沉舟开着解CA-10送钟望舒来到军区医院，看望了伤员。

当看到三个18岁的少年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钟望舒心里难过和自责交织：“如果不是用了147，他们不会这样……”

“我制造武器是为了保卫我的祖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谢沉舟唇角抿的笔直，不发一语。

倒是政委开口劝说：“钟工程师，武器被发明出来做什么，全在于使用者。”

“拿刀自保和拿刀杀人是不一样的。”

钟望舒的悲伤和迷茫被抚平了不少，她主动申请参与调查这件事情。

政委同意后，钟望舒按照线索，发现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林书棠！

她是工厂的制造工人，正好负责147的零件。

钟望舒正准备向组织申请调查林书棠。

谢沉舟赶忙拦住她，眼神里满是警告：“钟望舒，你别太过分，这是能随便申请的吗？”

“如果不是书棠做的，你这样做会毁了她的一辈子！”

钟望舒被他愤怒的语气吓住。

接着涌上心头的，是难以言说的悲凉。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不调查清楚，我的职业和一辈子，又该怎么办？”

不想谢沉舟背脊挺直，避而不答：“总之，我用我的人格和生命担保，书棠不会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