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最终同意了申请，将两个红本本变成了绿本本。

向以笙走出大厅，正要跟段应承实话实说，就见他腰间的对讲机传来消息，下一秒，车子驶向远处。

向以笙站在原地，无奈的笑了笑，独自回了家。

她把离婚证放在抽屉里，然后照常的做饭、洗澡、睡觉。

没去期待段应承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再为他把饭炕在锅里，更没有再为留一盏回家的灯。

……

第二天，向以笙早早起床。

生活了有了盼头，向以笙也开始打扮自己，穿上整齐的女兵服拉开房门，就看到段应承站在餐厅。

见她出来，他疑惑开口：“你今天没做早饭？”

向以笙扫了眼空荡的餐桌，摇头：“没有，你去食堂吃吧。”

段应承有胃病，向以笙一直都知道。

所以上辈子她一直都悉心照料着段应承，给他变着花样做养胃早餐，监督他按时吃饭。

爱了他整整二十年，也为他付出了二十年，可爱到最后，只换来一句疯婆子。

那还有什么好付出的，反正他们都离婚了。

向以笙径直离开。

“砰”门关上的那瞬，段应承略微烦躁地皱起了眉头。

向以笙来到训练场，开始做力量训练，杠铃推举、深蹲和卧推，通过逐步增加重量和重复次数来提高身体素质。

刚做了二十组，突然下起了大雨。

今天的目标是三十组，向以笙便顶着大雨继续训练。

已经记不清自己在雨里待了多久，当做完最后一组项目时，心里涌上的是明媚自信的成就感。

回到休息室，她飞快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

想到自己这半个月要备战野战部队竞赛，一定不能感冒，就去了军区医院拿药。

路过病房，透过虚掩的房门向以笙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文雅，你现在好点了吗？”段应承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温柔和紧张。

向以笙愣了瞬，和段应承在一起走过二十年的风雪，段应承几时有这样关心她的时刻。

长期以来，沉默和忽视，逼得她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甚至还换上了抑郁症。

想到这，向以笙为上辈子的自己笑了笑。

“别担心，腿部只是被轻微擦伤，休养几天就好了。”

邱文雅笑着，“倒是你，今天背我来医院淋了雨，回家去换衣服吧……”

段应承摇头：“你一个人在医院我不放心，我陪着你吧。”

向以笙站在门外看了片刻，两人之间的互动自然又甜蜜。

她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朝药房方向走去。

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重生后做了最正确的决定——离婚。

向以笙取完药回家，门口就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她正烧了开水泡药，走进来的段应承闻到药味，疑惑开口：“生病了？”

向以笙喝了冲剂，才回：“嗯，淋了点雨，有点小感冒。”

段应承闻言点了点头：“当兵就是这样，容易受伤生病，习惯就好了。”

向以笙闻言一笑，并没有接话。

她生病习惯就好，邱文雅受伤却是天大的事？

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段应承没看到向以笙嘴角刺眼的笑，进房间收拾了几套衣服后，就出来了。

离开前，他神色自若对她说：“最近几天部队比较忙，我晚上暂时不能回来了。”

“好，你照顾好自己。”

向以笙没有拆穿他的谎言，沉默的回着。

段应承本以为向以笙会像以前那样跟他纠缠一番，没想到这一次她答应得如此干脆。

他蹙了蹙眉，心底划过一丝怪异，但转瞬就被他抛之脑后。

听着院外的车声逐渐消失在寂静的黑夜里，向以笙突然想到张爱玲文记里的一句话。

“山高水长，爱到最后，全靠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