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我扑倒过去，一个劲的捡着陶泥人碎片，笨拙着想要将它们重新拼接到一起，可是没有用，就像我挽回不了女儿的命一样，如今她留的东西我也留不下。

那天在医院回来的女儿头上缠着白纱，兴致勃勃的捏了三个小人，她眼里亮晶晶的：“妈妈，爸爸说要给我过生日啦，念念很开心，要给爸爸送礼物。
”

“左边这个是爸爸，右边这个是妈妈，中间的是念念，我们一家人永远永远在一起。
”

心口像有把刀子搅过，我站起来使劲拽着陆景白的衣领：“念念的东西呢，剩下的陶泥小人在哪里？”

他不屑地拍掉我的手：“纪欣，再装下去可就没意思了，还是说你真的打算和我离婚？”

他挑眉：“你就不怕念念没有爸爸，被人嘲笑吗？”

巴掌声响起来的时候，他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我会打他。

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和他吵过架，更何况是动手。

我红着眼睛：“如果是你这样的爸爸，那宁愿没有。
要离婚，早点去。
”

不理他我开始翻找各个房间，他回过神后使劲抓着我的胳膊：“纪欣，你有种，我看孩子哭的时候你去找谁？”

门铃响了，进来两个警察，其中一个手指捏捏透视淡声开口：“哪位是李雪女士？”

“我们怀疑，你和车祸致死案有关。
”

她脸色刷地一下白了起来：“这，不可能，我从来没有撞过人。
这些天我一直和景白在一起，他可以给我作证。
”

陆景白立马揽过她的肩膀：“警察先生，我可以作证。
”语气十分坚定。

另一个警察抬头直直看向他眼睛：“陆先生，监控显示，李***你车时，你女儿就在你转弯前的那条路上，之后拐角处那辆车直接撞死了你的女儿，那时，你知道她是一个人在追你吗？”

陆景白额角泛起了青筋，他咬紧腮帮子，都能听见磨牙的声音：“纪欣，你真是长本事了，为了作戏连警察都请来了是吧？”

警察毫不留情打断他的幻想：“还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又看向警察，喃喃自语：“念念怎么会死？不可能。
”

“我，我不知道念念在后面追我，当时我接到她后有事就让她先自己回家，家就在学校对面，她往常自己走过无数遍的，怎么会出事呢？是不是搞错了？”

警察得到想要的结果走了，我眼睛猩红，使劲锤着陆景白的胸口：“你所谓的有事就是和李雪一起去他儿子学校给他开家长会是不是？”

他眼眶泛红，声音发抖：“纪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

“你知道什么？你作为念念的爸爸，你就没想过她会跟着你走？你哪怕回头看一眼，看看她有没有到家？可她在你后面跟着，你一次也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
陆景白，你真不是个东西。
”

“她心心念念给你做的礼物，你亲手送给李成打碎，你不配当个爸爸，你给我滚，带着李雪和李成给我滚出去。
”

后面的李雪脸色依旧白的厉害，趁机哑声开口：“景白，我心口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送我和成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