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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体滑坡那一刻,好好站着的江窈被许央央猛地拉了一把,整个人失去平衡,跌下了山坡。
她和许央央的下落最终被一棵树拦住。
江窈倒霉地撞上了树干,脚被尖锐的树枝刺穿,鲜血直流。
而许央央则因为有她垫在前面,只是被划破了几道轻浅的口子。
傅闻纾赶到时,江窈的眼泪早已止不住。
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径直背起许央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从头到尾,他连看都没看江窈一眼。
一直等到江窈的朋友季昭昭带着景区的工作人员赶来,才把江窈救上去。
江窈从昏睡中醒来,视线模糊中,她看见傅闻纾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将他的侧脸勾勒得格外熟悉。
她愣了一下,内心划过一丝惊喜,声音微弱却带着些许期待:“傅闻纾......”
傅闻纾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眉间皱起了一丝担忧:“醒了?”
江窈点点头,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水......”
傅闻纾刚要伸手,却低头看了看窃听,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似乎是在回复什么重要的消息。
“等等,我处理个消息。
”
江窈忍着脚部的隐痛,盯着他低着头忙碌的样子,心底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试探着问:“聊什么呢?很重要吗?”
傅闻纾头也没抬,语气平淡:“央央说一会儿要来看你。
”
江窈听到那个名字,心猛地一紧,眉头皱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她来干什么?”
傅闻纾皱了皱眉,放下窃听,“她是来道歉的。
这件事她也不是故意的。
”
“不是故意的?”
傅闻纾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语气也冷了下来:“江窈,她不是有意的!你非要揪着不放吗?”
江窈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隐隐的疼痛逐渐化为针扎般的刺痛。
她闭上眼,靠在枕头上,声音平静却冷漠:“随便吧,让她来。
”
没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带着拐杖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许央央的脸上挂着一抹小心翼翼的歉意,眼眶微微泛红,声音柔弱:“江窈小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我拉了你,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江窈的目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许央央微微低下头,声音中带着哽咽:“那天的事我真的吓坏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没想到会害得你受伤......”
“你到底想说什么?”江窈语气淡漠,眼神中毫无波动。
傅闻纾闻言,眉头皱得更深,语气里多了一丝恼火:“江窈,她都这样了,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她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江窈忍不住冷笑,胸口的疼痛随着怒火翻涌而更加剧烈。
“她只是划了点口子,我脚都被刺穿了!”
“你这不也是没事了吗?”
江窈一瞬间哑口无言,只觉得胸口像被什么重物压着,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就在她还想说什么时,许央央突然掩着胸口,身体摇摇欲坠。
“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来,我......”许央央低声说道,脸色瞬间苍白,她扶着拐杖的手轻轻颤抖。
“央央!”傅闻纾瞬间站起身,快步走上前扶住她,“你怎么了?”
许央央喘着气,虚弱地靠在他肩上:“我......有点晕......”
傅闻纾一脸慌张,毫不犹豫地弯下腰将她抱了起来:“我带你去医生那里,别说话。
”
江窈看着他的背影,咬紧牙关,撑着手试图下床。
脚刚刚挪动,牵动了渗血的纱布,一阵刺骨的疼痛瞬间袭来,让她额头渗出冷汗。
她咬紧牙,忍着疼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傅闻纾,我......”
然而他没有回头,抱着许央央匆匆离开,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也没有看到她脚边已经染红的地板。
病房里重新归于安静,江窈靠回床头,望着紧闭的门,胸口像被利刃刺穿一般痛得无法呼吸。
她低头看着渗血的纱布,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眼中却没有一滴眼泪。
第二次了。
此刻傅闻纾的背影和受伤那天他抱着许央央头也不回离开时的背影相重合。
曾经那个总是把她放在第一位的人,如今却用尽力气奔向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