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颜镝持刀追杀燕然的时候,呼延决也在墙头上,把整个过程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次当大家一进来,看到满脸是血,昏迷在地的颜镝,全都吃了一惊。
女捕头沈姑娘却仔仔细细,把刚刚院子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当大家看到席子下面血迹宛然,沈姑娘刚刚脱下的白袜子还扔在那里。想到刚刚惊险至极的场面,心里都直打哆嗦。
说实话,要是没有沈姑娘亲自作证,这些事若是出自燕然一人之口,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那颜镝居然是本案的真凶!
而这时的苏青莲姑娘、杜伏龙和呼延决他们几个,都已经完全糊涂了。
就连苏尚书也是莫名其妙,不住地向着燕然看去,显然在等着他说清楚案情。
到底还是沈姑娘笑着催促道:“燕校尉,你还是赶紧说吧。”
“即便我枉称神捕之名,也想不到这件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那我就从头讲,这案子是怎么发生的。”
燕然点了点头,院子里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只见燕然淡淡说道:“首先,在大家向沈捕头讲述案发的过程时,我就发现这案子里,有三件不对劲的事。”
嗯?我可一件都没发现……沈红袖闻言,立刻俏脸一红。
“第一个疑点,就是呼延决公子说自己酒量宽宏,可在赴宴那天他分明没喝多少酒,就吐得稀里哗啦。”
“然后就是第二个疑点:杜伏龙公子突然发现自己腹内不适……”
燕然笑道:“他是相府公子,平日在家中吃喝,想必是精美洁净。同时尚书苏大人家里的酒食,也应该很难见到不干净的东西。”
“所以他肚子疼到那个程度,这件事也有些蹊跷……”
“那第三个疑点呢?”沈姑娘随即问道。
“第三个疑点,就是二小姐睡在了淑芳亭。”燕然答道:
“二小姐虽然不胜酒力,一喝就晕,但她就算再怎么晕得厉害,也不过是酒后头昏而已。”
“像这种程度的昏睡,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被人侮辱了,她还没醒!”
说到这里时,燕然停顿了一下。
此时满院子的人,全都是惊愕的神色。
燕然所说的这些,都是当事人亲口说出来的,他们也全都听见了。
可偏偏同样的事,落到燕然的耳朵里,就成了明显的线索!
“当然,这几件事要是单拿出来,每一件都很不起眼,好像也都说得通……甚至可以说是巧合。”
燕然说着,向神捕沈姑娘看了一眼。
“可是放在一起看,就不对了!”沈姑娘咬着编贝一般的银牙,懊恼地点了点头。
“那这三件事,又说明了什么呢?”众人仍是一头雾水,呼延决忍不住开口道出了大家的疑惑。
“这说明有一个人,在这三个人的酒杯里,下了三种不同的药。”燕然淡淡地一笑,对呼延决说道:
“案犯给你下的,是不停呕吐的药,给杜伏龙公子下的是肚子疼的药,而二小姐的药则是致人昏睡不醒。”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只有苏尚书那日宴会时,斟酒的侍女才行……”
“原来如此!”苏尚书闻言一拍椅子扶手,猛地站了起来:“我这就派人把她们都找来,一个个拷问!”
“那倒不必,”没想到燕然听了之后,却笑着摇了摇头。
之后他把目光转向了二小姐苏玉柳,向她问道:
“那个假尼姑董师秀,最早是谁提起了他的名字,说她佛法精深,二小姐才把她招进府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