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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协议到期前48小时,我在顾承泽书房发现“替身**笔记”。“她眼睛最像晚晚,

要时刻保持湿润。”“锁骨弧度差1°,需用项链修饰。”我笑着撕碎协议搬进闺蜜家。

他却在直播中红着眼哽咽:“回来吧,我把白月光送走。

”镜头扫过台下——我正搂着神似我的女孩接吻:“介绍一下,顾总找了三年的林晚晚。

”闪光灯疯闪时,我晃了晃手机:“顾总,演员尾款该结了。

”---冰冷的电子钟在黑暗中幽幽亮着,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血红的数字:**47:59:32**。距离那份价值三亿的离婚协议彻底生效,

只剩下最后两天。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雪松香薰的味道,这是顾承泽偏爱的气味,

三年里从未变过。此刻闻着,却只让人觉得窒息。主卧空旷得像个样板间。属于我的东西,

早已在过去的几个深夜里,被无声无息地打包进了角落那几个巨大的行李箱。

它们沉默地立在那里,像一群等待撤离的士兵。我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没有开灯,

只有窗外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在墙壁上涂抹着模糊而晃动的光影。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像一部冗长而无声的黑白默片,终于走到了尾声。喉咙干得发紧,像堵着一团粗糙的砂纸。

我起身,想去楼下厨房倒杯水。深夜的别墅死寂一片,

只有我的脚步在空旷的回廊里发出轻微的回响。路过顾承泽书房厚重的双开门时,

一丝微弱的光线从门缝底下漏出来。他回来了?这个念头刚浮起,就被自己掐灭。

他此刻在哪里,在谁的身边,与我何干?反正天亮后,我们就该在律师楼签下最后一笔,

然后桥归桥,路归路。我目不斜视地走过去。然而,就在擦身而过的瞬间,

书房的门竟然悄无声息地滑开了一条更宽的缝隙——大约是佣人打扫后没有关严。

里面一片漆黑,显然没人。只有他宽大的红木书桌上,一台忘记关机的笔记本电脑屏幕,

固执地散发着幽蓝的光,像一个沉睡中泄露秘密的幽灵。鬼使神差地,我推开了那扇门。

空气里属于他的冷冽气息更浓了。我径直走向那张书桌,屏幕的光映亮了我没什么表情的脸。

屏幕上是一个打开的加密文件夹,名称只有一个冰冷的字母:【W】。密码提示的问题,

刺眼地跳动着:“她最像谁?”心脏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敲下了那个盘踞心头三年的名字:**林晚晚**。

文件夹应声弹开。里面没有照片,没有视频,只有一份份命名精确到日期的文档。

最新的一份,日期赫然是昨天。鼠标轻点。文档展开。

.23】***眼部状态管理:**目标对象今日右眼湿润度略低于左眼(约15%)。

需注意睡前情绪引导(建议:播放晚晚生前喜欢的肖邦夜曲片段),

确保双眼时刻保持“林晚晚式”湿润感(标准:泪膜均匀覆盖,微光下反射度达标)。

必要时可使用合规无**人工泪液辅助(品牌:X品牌,已备于主卧浴室第二层抽屉)。

***形体微调:**锁骨外凸角度测量值(左:32.5°,

右:33.1°)与晚晚标准值(33.0°)存在轻微偏差(右差0.1°)。

解决方案:日常佩戴定制V型锁骨链(铂金,编号WL-003),

利用视觉延伸效果修正右侧角度偏差。监督佩戴情况,不可私自取下。

***神态捕捉:**目标对象在晚餐时对佣人微笑弧度达标(参照晚晚照片A-7),

但笑意未达眼底(晚晚标志性特征:右眼角轻微下弯)。

需加强情境暗示(如:提及晚晚喜爱的栀子花)。今日失败次数:2次。

*气味修正:**目标对象沐浴后体表残留橙花精油气息(与晚晚生前常用玫瑰系不符)。

已更换其沐浴用品(新品牌:RoseAbsolute,置于浴室)。需观察明日效果。

***……**一行行,一列列,精准、冷酷、毫无人性。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钢针,

狠狠扎进我的视网膜,再顺着神经一路灼烧到大脑深处。空气被瞬间抽干,

肺部传来尖锐的刺痛。我猛地弯下腰,手指死死抠住冰冷的桌沿,指关节用力到泛白,

才勉强压住喉咙里翻涌上来的那股腥甜。原来如此。三年来他凝视我的眼神,

那偶尔流露的、让我心跳失衡的温柔缱绻,

每一次指尖刻意拂过我眼角的温度……所有那些我以为终于撬动了他冰冷心防的瞬间,

原来都只是精密仪器下的合格读数。我只是一个容器,一个被精心打磨、调试,

用来盛放他对另一个女人永不熄灭的思念的容器。一个……活体手办。胃里翻江倒海,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指尖在键盘上痉挛,

几乎是凭借着最后一丝意志力,我颤抖着将这份文档,

连同文件夹里所有标注着我名字的记录,一股脑拖进了回收站。然后,清空。做完这一切,

我直起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最后一点微光彻底熄灭了,变成一片沉寂的死海。

我走到保险柜前,熟练地输入密码——那密码,是他设定的,林晚晚的生日。

厚重的柜门无声滑开。里面静静躺着的,不是珠宝,不是***,

而是那份签着我和他名字的离婚协议书。纸页的边缘,被无数次摩挲过,显得有些陈旧。

我把它拿了出来。没有犹豫,没有留恋。双手捏住纸张两端,然后,用力。

“嘶啦——”清脆的撕裂声在死寂的书房里突兀地响起,像某种宣告终结的丧钟。

纸张**净利落地撕成两半,再对折,再撕开……直到变成一堆再也无法拼凑的碎片。

我扬手,白色的纸屑纷纷扬扬,如同祭奠亡魂的冥钱,飘落在昂贵的地毯上。转身,离开。

没有再看那堆碎纸一眼。回到主卧,巨大的行李箱被一一拖到门口。

我换下身上那件顾承泽曾说“衬得你眼睛像晚晚”的丝质睡袍,随手丢在冰冷的床上。

穿上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镜子里的人,苍白,消瘦,眼下一片青黑,但眼神却异常平静,

平静得吓人。刚拉上最后一个箱子的拉链,楼下玄关处传来指纹锁开启的轻响。紧接着,

是男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顾承泽出现在卧室门口。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

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他似乎是刚从某个重要的应酬场合回来,

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外面夜风的凉意。那张轮廓深邃、足以让任何女人心跳加速的脸上,

此刻带着一丝惯有的、居高临下的审视。他的目光扫过门口那三个巨大的行李箱,

又落在我身上廉价的T恤牛仔裤上,英挺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一丝不悦掠过眼底。

“闹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更多的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控制感。

他踱步进来,视线扫过我空荡荡的梳妆台和衣柜,最终定格在我脸上,

试图捕捉一丝情绪的波动。“协议后天生效,东西不用急着收。这套Tiffany的首饰,

”他指了指梳妆台上一个没被带走的丝绒盒子,“晚晚以前很喜欢这个系列,

你戴着还算合适,可以留下。”“晚晚”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

精准地刺破了我强行维持的平静假象。血液似乎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很奇怪,预想中的愤怒和歇斯底里并没有出现,

心底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荒诞感。我甚至轻轻地扯了一下嘴角,

一个冰凉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弧度。“顾承泽,”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结了冰的湖面,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下头?”他明显愣住了。

那双总是深邃难测、仿佛掌控一切的黑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错愕。

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用这样的词,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三年里,我在他面前,

永远是温顺的、安静的,像一株依附着大树生长的菟丝花。没等他反应,我已经伸手,

用力拖过最靠近我的那个最大号的行李箱。沉重的滑轮碾过大理石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肩膀挺得笔直。擦身而过的瞬间,他似乎下意识地想伸手拦住我。

但我的动作更快,也更决绝。行李箱的边角,不偏不倚,

重重地撞在了他那条包裹在昂贵西裤里的小腿上。“唔!”一声压抑的闷哼从他喉咙里溢出。

我没有停顿,没有回头。拖着三个笨重的箱子,像个奔赴战场的士兵,一步一步,

走出了这个困了我三年的、金碧辉煌的囚笼。身后,

是他难以置信的、带着疼痛和怒火的沉默。别墅沉重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

发出沉闷的“咔哒”一声,彻底隔绝了里面那个冰冷的世界。

深秋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迎面扑来,瞬间穿透了单薄的T恤,激得皮肤一阵战栗。

我站在空旷的庭院里,路灯昏黄的光线将我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孤零零地投在冰冷的地面上。没有预想中的崩溃大哭,也没有劫后余生的虚脱。

胸腔里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麻木,以及一种奇异的、近乎轻盈的疲惫。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苏晓”的名字。“喂?”我的声音有些发飘,

带着夜风的凉意。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随即爆发出苏晓标志性的、穿透力极强的女高音:“沈念初!**真出来了?!

我还以为你又被那姓顾的狗男人灌了***汤,打算在顾家祖坟里耗到死呢!定位!立刻!

马上发我!姐们儿开我的小破车来接你!今晚咱必须不醉不归,庆祝你脱离苦海,重获新生!

”苏晓连珠炮似的话语像一股滚烫的暖流,瞬间冲开了我周身凝结的寒意。

麻木的心脏仿佛被这泼辣又真挚的关怀狠狠烫了一下,泛起一阵尖锐的酸涩。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力地点了点头,

尽管她根本看不见。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滑动,有些僵硬,但还是把定位发了过去。“收到!

给我原地站好!别被风刮跑了!”苏晓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我抱着手臂,

靠在冰冷的院墙边,安静地等着。夜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从我脚边掠过。

头顶是城市光污染下显得有些浑浊的夜空,看不到几颗星星。别墅区里一片死寂,

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时间仿佛被拉得很长很长。不知过了多久,

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宁静。

一辆颜色骚包、线条流畅的红色跑车一个漂亮的甩尾,

嚣张地停在了顾家别墅紧闭的铁艺大门外。刺眼的车灯晃了晃,随即熄灭。

车门“砰”地一声被推开,苏晓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跳了下来。她染着一头张扬的粉紫色短发,

裹着一件亮闪闪的银色短款羽绒服,踩着及膝的黑色长靴,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

二话不说,张开双臂就把我死死地抱住了。“操!真凉!”她夸张地打了个哆嗦,

但抱着我的手臂却收得更紧,用力地拍着我的背,“没事了没事了!出来了就好!妈的,

顾承泽那个王八蛋,眼珠子被狗啃了!放着你这颗珍珠不要,

整天抱着个死人的骨灰盒当宝贝!他就是个**!绝世大**!

”她身上带着车里的暖气和一股甜甜的香水味,怀抱温暖而有力,驱散着我身上的寒意。

那压抑了许久的、冰冷的酸涩感猛地冲上鼻尖,眼眶瞬间就红了。但我死死咬着下唇,

硬是把那点湿意逼了回去。“行了,”我哑着嗓子推了推她,“别嚎了,再嚎保安该报警了。

”我指了指地上那三个碍事的箱子,“赶紧的,塞你车里去。你这车……装得下吗?

”苏晓松开我,嫌弃地瞥了一眼那三个庞然大物,

又看了看自己那辆除了拉风毫无实用性的跑车后座,豪气地一挥手:“装!

挤一挤总能塞进去!实在不行,老娘把这破车顶掀了当敞篷货车用!走!回家!

”她力气大得惊人,一手拎起一个登机箱,像个女战士一样冲向她的车。我拖起最大的那个,

跟在她身后。行李箱的轮子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刺耳的噪音,像是在宣告着某种决裂。

当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以一种极其扭曲的方式把三个箱子硬塞进狭小的跑车后座和副驾脚底下后,

苏晓猛地一踩油门。引擎发出愤怒的咆哮,红色跑车如同离弦之箭,猛地蹿了出去,

将那座灯火辉煌却冰冷彻骨的牢笼,连同过去三年的所有不堪,

狠狠甩在了身后浓重的夜色里。车子在空旷的环城高速上疾驰。车窗开了一条缝,

强劲的风灌进来,吹得人头发乱飞。苏晓打开了车载音响,

震耳欲聋的摇滚乐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是那种歇斯底里的、砸碎一切的鼓点和嘶吼。

“爽不爽?!”苏晓在巨大的音乐声中吼着问我,眼睛亮得惊人。风声、引擎声、鼓点声,

混合着苏晓的吼叫,像一场混乱却充满力量的洗礼。**在副驾驶的椅背上,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被霓虹灯切割得光怪陆离的城市夜景,慢慢地,长长地,

吐出了一口压在心底三年之久的浊气。“爽!”我扯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回去。

声音被风声撕扯得破碎,但胸腔里那股积压的沉重,似乎真的随着这一声嘶吼,

被吹散了一些。苏晓租住的公寓在市中心一个闹中取静的高层小区。一室一厅的小空间,

被她布置得乱七八糟却充满生机。墙上贴着夸张的海报,沙发上堆满了各种玩偶,

开放式厨房的台面上还摆着没洗的咖啡杯。“欢迎来到苏晓的狗窝!”她把钥匙随手一丢,

踢掉高跟鞋,“以后这儿就是你的***根据地!别嫌弃乱,乱才有人气儿!”她一边嚷嚷着,

一边动作麻利地把沙发上的玩偶扫到一边,给我腾出地方,“你先歇着,我去给你找床被子!

”她风风火火地冲进卧室。我环顾着这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小空间,

紧绷了一路的神经终于缓缓松懈下来,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我把自己摔进沙发里,

柔软的布料包裹着身体,带来一种久违的、踏实的松懈感。苏晓抱着一床蓬松的羽绒被出来,

直接盖在我身上:“喏,新的!姐们儿屯着准备冬天用的,便宜你了!饿不饿?

给你煮个泡面?加俩蛋?”她说着就要往厨房冲。“晓晓,”我拉住她的手腕,

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不饿。就想……静一静。”苏晓停下脚步,

看着我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和眼底浓重的阴影,脸上的张扬和咋呼瞬间褪去了。

她在我身边坐下,难得地安静下来,只是伸手,用力地握住了我冰凉的手指。“好,静一静。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心疼,“但是念初,你得答应我,不许再想那个狗东西!

他配不上你!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等缓过劲儿来,

姐们儿给你介绍一打!个个比他顾承泽年轻力壮还听话!”我扯了扯嘴角,

想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却发现肌肉僵硬得厉害,最终只是轻轻回握了一下她的手:“嗯,

不想了。”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我像个幽灵一样,

在苏晓这方小小的天地里游荡。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

像是要把过去三年透支的精力全部补回来。苏晓请了假,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变着法子做各种吃的,试图把我喂胖一点。她绝口不提顾承泽,只给我看各种搞笑视频,

讲她工作里的奇葩事,试图驱散我周围的低气压。手机被我调成了静音,

扔在床头柜的角落里。偶尔屏幕亮起,显示着顾承泽的名字,或者他助理的号码。

我只看一眼,便移开目光,任由那些未接来电的提示一点点堆积。终于,

到了那个原本该去律师楼的日子。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板上,

形成一道温暖的光带。苏晓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念初,今天……你真不去?

”我正捧着一杯她刚煮好的热牛奶,白色的雾气氤氲着,模糊了我的表情。

我轻轻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小口,浓郁的奶香在舌尖化开。然后,我抬起头,

对她露出了这几天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轻松的笑容。“去干嘛?给他捧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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