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决的血液也从神仙的金色变为与凡人无异的鲜红色。
我握着那截发光的神骨——修为到了一定程度,剔人神骨,就如庖丁解牛一般丝滑。
我的指缝全是鲜血,扭头看向众人,眉心红痣妖冶发光,我朝太子殿下天真一笑。
在场众***惊,几乎要大叫着四散而逃时——再定睛一看,我手中只是握着一根糖葫芦,而明决的身体也并无破损,更没有什么血溅当场的可怖画面。
「变了个戏法,大家不会被吓到了吧?」
我咬了一口糖葫芦,笑得天真无邪。
众人才反应过来方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站在他们眼前的黎棠分明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屁孩,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童。
吓跑的侍卫连忙归位,额上还有冷汗。
皇后勉强维持住了端庄。
楚夭又张口聒噪起来:「殿下,你天赋异禀,为什么连五十年的寿元都如此吝啬!」
我把糖葫芦直接戳到太子嘴边:「吃吗?挺甜的。」
他被我这样一打扰,完全忽略了楚夭聒噪的声音。
楚夭恶狠狠地盯着我:「黎棠,等我复活了战神,我一定让他弄死你这个恶童!」
「好啊,我等你。」
我咬着手中的糖葫芦。
在场众人到底都是凡人,就算是有些修为且仙骨在身的太子到底也是肉体凡胎。
他们根本没有察觉,方才我生挖脊骨的一幕不是错觉,只是我施了障眼法。
此刻如果有上仙在此,就能轻易破了障眼法,识破我手中的糖葫芦就是一截金灿灿的脊骨。我咬了一口糖葫芦,只是在舔去神骨上战神的鲜血。
没了神骨的战神,四十九日内必定身亡陨灭,再无复生可能。
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骗楚夭为了这个必死的战神,赌上她的一切。
楚夭入狱后,我出宫回了国公府。
我的爹爹是军功显赫的定国公,娘亲是救死扶伤的女医,大哥是朝堂最骁勇的武将,二姐姐是名动京城的女诸葛。
他们已算是人中龙凤,可结局却是在那场浩劫里,被战神一怒劈成灰烬齑粉。
「我们家棠棠回来了。」
娘亲将我从马车上抱下来,我紧紧搂着她,感受着娘亲怀抱的温暖,眼泪夺眶而出。
我一哭,全家人都来哄我。
爹爹拿出他亲手做的小猫拨浪鼓,始终把我当小屁孩哄,我哭得更惨了。
爹爹慌了,连忙让大哥去给我翻跟头。
小时候大哥翻跟头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我乐得咯咯笑。
从那以后,只要我不开心,这位在外威风八面的骠骑大将军,就得在院子里给他的小妹翻跟头。
大哥翻着翻着果然又夸张地撞到树上了,其实哥哥武艺高超,只是故意出丑想逗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