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试卷进班级前,我嘱咐齐田:「都是些陈年往事,你不要往外说,我不想节外生枝。」
确实都是一些小事,说出去好像是我特别小气、耿耿于怀,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记到如今,可就像吃饭时不小心咽进去一只活生生的苍蝇,那种恶心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但很明显,陆晨好像没有和我划清界限的觉悟。
我其实一直不太能搞懂他,即使当年我们关系最恶劣的时候,路上遇见,他依旧能佯装无事的笑着和我打招呼,在人多的时候还会凑过来问我和我的朋友:「你们在说什么?」
有时候他带些糖果零食到教室分发给同学,也不会刻意避开我,在一群熙攘的人中间问我:「阿槐,你吃不吃?」
不管我对他怎么冷漠,他都是一副不和我斤斤计较的大度样子。
我曾经最好的朋友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劝我,说:「阿槐,你跟他学学,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我跟你说,以后社会就是这样的人的天下,和你冷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相比,他显得那样宽容大度和善良,怪不得沈絮薇觉得他无辜,人家表现的多大气啊。」
我学不来,成熟和圆滑在我长大后有漫长的时间去适应和学习,可现在,我只想做喜恶分明的少年人。
我有时候看着陆晨那张笑容晏晏的脸,都会忍不住想,他不累吗?
现在也一样,我埋头做着数学试卷,他突然拿着试卷转过来,指着一道选择题,语气很温柔地问我:「阿槐,你可以跟我说说这一题的思路吗?」
我顿了顿,视线移到他脸上,他长得好看,笑起来有种人畜无害的温柔,如果不是知道他曾经在我背后刺过来的那些暗箭,我也会对他心生好感。
他笑的很温柔的回望过来,大概是我长久沉默的注视让他有些尴尬,所以他语气温和地叫我名字表示疑惑:「阿槐?」他身边的沈絮薇视线有意无意的瞥过来,仿佛是在担心我欺负他。
我突然笑了,我说:「让沈絮薇跟你说吧,她数学也挺好的,何必舍近求远。」
陆晨望过来的眼神就有些难过,他低声问我:「你还在怪我对不对?」
我没说话。
后来第一节自习课下,他出去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沈絮薇转过身看向我,她其实没表现的有多明显,只是跟我说:「阿槐,他已经这样委曲求全的想和你重归于好了,你何必还抓着以前的那点事给他脸色看?」
「他是真的喜欢你,想和你做朋友,你大方一点行不行,我就不明白了,以前那点事值得你记恨两年?当年我不就是和他看了一场电影而已?」
我叹口气,到今天,我跟她解释过那么多,她还以为只是一场电影的事。
我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甚至很多朋友给我的评价都是佛系和随和,我不知道这个事件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看是不是真的是我太过小心眼和斤斤计较,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沈絮薇明白,这不是一场电影的事。
我或许是没心眼,但我也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我不是冤大头,在被背叛过一次后还要「大方」的将左边的心脏送过去,让人伺机再刺一次。
这不是冤大头,是***。
玩不过他,我还躲不起吗?
可沈絮薇目光冰冷又失望的看着我,在为陆晨鸣不平。
他都已经这样和你求和了,你怎么还这样?真是不知所谓。
虽然沈絮薇没说出口,但我知道她心里大概是这样想的。
和我的不近人情相比,陆晨显得那样的无辜和大度。
我低下头,不想再看见她,只是语气平淡地和她说:「我不缺朋友。」
她叹口气,有些失望一样,说:「你总是这样。」
我很想反问她,我总是怎么样?但是陆晨已经面带微笑的回来了,眼不见为净,我重新低下头,沈絮薇也转过身去,不再说话了。
小说《她的新同桌,比我重要多了》 第4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