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的一天,谢景行回来了,面色阴沉,冷若冰霜。因为助理小杨将最近三个月的监控整理出来,得出几个惊人的结论:一是整整三个月,张叔用各种郁家的规矩为借口,将谢承钧关进禁闭室四十五次,每次一两个小时不等。...
八月初的一天,谢景行回来了,面色阴沉,冷若冰霜。
因为助理小杨将最近三个月的监控整理出来,得出几个惊人的结论:
一是整整三个月,张叔用各种郁家的规矩为借口,将谢承钧关进禁闭室四十五次,每次一两个小时不等。
二是周姨做饭则是看心情,今天打麻将赢了,就做谢承钧爱吃的;打麻将输了,就故意做谢承钧不爱吃的,看谢承钧倒霉,她心情舒畅。
三则最倒霉的是谢承钧的妈妈姜月。通过询问别墅里其他佣人,谢景行知道张叔和周姨特别喜欢看姜月出丑。
他们告诉姜月,谢景行会回来。
姜月会亲自下厨,高高兴兴地做一桌子菜,乖巧地等谢景行。
等到饭点,张叔又假装接个电话,遗憾地说谢景行打电话说不回来了。
姜月满腔欢喜落空,看着满桌丰盛的饭菜,眼泪都掉下来。
最后盛宴进了张叔和周姨的肚子,她自己则空着肚子硬生生将自己饿出了胃病,然后是胃癌。
其实胃癌早期的治愈率很高,但那时候,她对生活大概感到绝望,将自己硬生生拖死了……
类似的事情还很多。
总结起来便是给姜月希望,再将她的希望打碎……
这种事情换一个人恐怕早就察觉张叔和周姨不怀好意,可偏偏姜月是个非常标准的恋爱脑,偏偏谢景行从来不接她的电话,两人之间向来都是通过张叔传话。
谢景行愤怒地想伸手掐张叔的脖子,手都已经伸出去,不知为何,又改掌为拳,一拳打在张叔的脸上。
他狠狠教训了张叔一顿,手背都流了血。
他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瘫在地上烂泥一般的张叔。
他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叔擦擦唇角的血,冷笑道:「不是先生允许的吗?先生说她是靠着肚子上位的,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我们帮你对付她有什么错?你不也这么对待她?上行下效,我们不过是学你罢了。」
谢景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急得上火。
你嘴呢?你特么卖掉了吗?
我踢一脚张叔,冷声道:「放什么厥词?你不过是在郁家待久了,便以为自己是郁家老太爷。」
「你想给姜月当爹,想在郁家说一不二,又知道自己没资格,便故意PUA姜月,让她把你的话当圣旨。」
「你就是个垃圾,别到处乱甩锅,老娘没得罪你,你不也一样的给我下马威?」
「你有本事让谢景行认你当爹,不然就承认自己心理阴暗,随地大小爹。」
张叔和周姨被分别关进了禁闭室三天。
动用私刑是不对的。
但我当没看见。
古人云,难得糊涂。
三天后,两人被送到警局,郁家的律师团队准备以虐待罪起诉两人,正在收集各种证据,争取最低两年,最高七年。
谢承钧很高兴。
他的心情明显舒朗许多。
「我想去看妈妈,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我带他去了姜月的墓地,献上一束洁白的玫瑰。
他高兴地对着墓碑上那个明媚娇艳的女孩儿天真地说:
「妈妈,是张爷爷周奶奶骗了你,不是爸爸不理你,爸爸其实没有骗过你。」
「妈妈,你听到了吗?」
「妈妈……」
他的眼泪轻轻流了下来。
我在他身后,双手扶住他肩膀,静静地站着,回眸看一眼谢景行,他穿着黑色衬衣,整个人阴郁而颓丧。
听到孩子的话,他眸中闪过一抹动容,旋即眼眸低垂,看不清楚在想什么。
回去的路上,谢承钧哭累了,睡着了。
我照例抱他回家,谢景行却从我怀中接过孩子,抱着他上楼,放到床上,为他脱鞋,盖被子。
谢景行第一次像一个爸爸那样对待孩子,他做起来不算生疏,像是演练过很多次。
我转身要走。
谢景行叫住我。
「能和你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