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安闻言一怔。三月前楚羌两国再次开战,楚国节节败退,唯有与羌国世代作战的穆家军能克敌。穆靖不良于行,穆长安代兄出征却因永安王妃的身份不便大张旗鼓,便假称去镇国寺祈福。...
穆长安闻言一怔。
三月前楚羌两国再次开战,楚国节节败退,唯有与羌国世代作战的穆家军能克敌。
穆靖不良于行,穆长安代兄出征却因永安王妃的身份不便大张旗鼓,便假称去镇国寺祈福。
故此除了皇上和兄长,无人知她已随军出征,包括她的丈夫祝铭盛。
此刻,她清晰地看到祝铭盛眼中寒意凌然:“她要是诚心祈福,不若一世长伴青灯佛前,少来我面前碍眼。”
穆长安黑白分明的眼中先是出现一丝茫然,随即漾起一个悲凉的笑:“你放心,再也不会碍眼了。”
卢风低头掩去对王妃的怜悯,轻声回道:“按照您的吩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请您过目。”
祝铭盛一甩衣袍往外走去。
穆长安跟在他身后,推开院门那一刻,她完全愣在原地。
只见各种各种珍稀的珠宝奇珍随眼可见地摆了满地,阵仗惊人!
而祝铭盛的话更是如雷般劈在她心上:“本王明日就亲自去秦家下聘,我要以正妃之礼,迎娶子依!”
穆长安心头疼痛难忍。
祝铭盛,你就这般迫不及待吗?
她看着查看聘礼的男人,蓦地想起当初祝铭盛迎娶自己时,甚至都没有到穆家迎亲……
穆长安唇边溢出一个苦涩又嘲讽的笑。
翌日,盛京城内最繁华的朱雀街。
祝铭盛领了人马浩浩汤汤前往秦家下聘,走到半路却被一眉眼英气的女子拦住。
——正是穆长安的手帕交兵部尚书家的千金夏英。
夏英面容冰冷,声音十分愤怒:“祝铭盛,你不能这样对阿安?”
祝铭盛冷眼睨她,不耐道:“穆长安让你来的?身在佛门净地还一心二用关注着我,本王真是好生荣幸。”
夏英沉默一会,反驳道:“长安一心祈福闭门不见我,还不知晓此事。”
“不知晓?”祝铭盛冷笑,“穆长安这么会演,不入梨园戏台真是可惜。”
夏英霎时白了脸:“你怎么可将阿安和伶人作比?”
身后,一抹无人可见的幽魂叹息一声。
她只怕自己在祝铭盛心里甚至比不上伶人。
夏英仍不甘心好友遭受这样的屈辱,咬唇道:“穆家为我朝鞠躬尽瘁,世代忠魂,你这样对阿安……”
话未说完,祝铭盛冷冷打断:“可笑,真正的忠魂应该刻在碑上,穆长安要拿穆家在我面前做大旗,就等她的名字也刻在碑上再说吧!”
穆长安望着祝铭盛冷漠而讥诮的神情,巨大的不可言说的悲哀萦绕全身。
夏英亦不可置信的看向祝铭盛。
祝铭盛不想再理会夏英,一拉缰绳欲走。
夏英咬牙挡在马前:“不行!你若今日敢去秦家下聘,我便到皇上面前告上一状,看你待如何?!”
夏英父亲亦是朝中重臣,又是家中掌上明珠一般的存在,自是有几分气性。
一旁看着的穆长安心中一暖,低喃道:“英英。”
祝铭盛眼眸黑沉地盯着夏英,却是勾唇笑了。
“你只管去。”
话落,他倏地一扬马鞭抽在马身上!
骏马一扬马蹄就朝前冲去,竟是毫不顾忌夏英,就要从她身上撞过去!
“英英!”穆长安顿时亡魂大冒。
千钧一发之际,夏英被侍卫扯到一旁。
带着聘礼的车队一路从她身边驶过。
跟在祝铭盛身后的卢风忧心忡忡道:“王爷,真要闹到如此地步?”
祝铭盛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许久,他寒声道:“你将聘礼送去,我去趟镇国寺。”
卢风惊喜出声:“王爷,您要去迎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