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嬷嬷温声说:“是老奴的错,明知殿下喜爱,却私自收了起来。”话落,她将那画轴展开。那个身穿蓝衣的少女,如同海中仙子,踏浪凌波。慕容澜的视线落到了那画上,移不开。白嬷嬷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当时他带着半边面具,露出的鼻梁和唇却极其的好看,她总觉得,他的样貌必定不差,值得期待。
人家戴面具示人,必定有难言之隐,她虽然想看他的脸,却并未私自揭开。
她两辈子的初吻交代给那么一个陌生人,心里对他的感觉很微妙。
甚至还想着是不是什么美丽的邂逅。
但慕容澜恢复一些之后,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只留了那个玉船。
她当时甚至于心底有些失落。
有一段时间,她都会想起他。
想着,他身体完全好了没有?
后来,日子久了,她再没有见过那个人,也逐渐忘记了他。
在江州别馆里,她被人下药送给慕容澜,春宵一度之后,她对那个欺辱了自己的人恨之入骨。
她哪里知道,慕容澜就是当初自己救过的那个人?
等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份,还经历了许多别的事情,她心里的恨开始消散,逐渐爱上他的时候,朝中政变,一切都来不及了。
叶凌雪的眼神晦暗莫测,方才的接触下,她确定他明明是关心她的,却又要装冷漠。
躲她。
为什么?
……
慕容澜的心情很糟糕。
回到江州别馆之后好久都没说话,下面的人不敢靠近。
冷骁把前后发生的事情与白嬷嬷说了一遍。
白嬷嬷捧了一杯亲手泡的茶送到了慕容澜面前去:“殿下,喝茶。”
慕容澜照旧没有开口,皱着眉,甚至没抬头。
白嬷嬷暗暗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再进来的时候,手上捏了一卷画轴,轻轻地放到了慕容澜的面前。
白嬷嬷温声说:“是老奴的错,明知殿下喜爱,却私自收了起来。”
话落,她将那画轴展开。
那个身穿蓝衣的少女,如同海中仙子,踏浪凌波。
慕容澜的视线落到了那画上,移不开。
白嬷嬷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她自幼照顾慕容澜,比他亲生的母亲更像母亲,也是最了解慕容澜的人。
慕容澜自小孤僻,随着越来越大,在监国摄政之后,更加深沉孤傲。
他以雷霆手段铲除朝中奸佞小人,扶着那六岁的孩子坐稳皇位,震慑百官。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难得倒他。
能引起他情绪拨动的人也少之又少。
先帝算一个,先帝去了,新帝慕容元昊也算一个,最后一个,便是这画中女子。
两年前,慕容澜回京之后,做了这幅画。
私下时常拿出来默默地看。
白嬷嬷无数次看到过,他看着那女子的时候,神色复杂又微妙。
她还知道,他派人打听了她的家世和身份。
米盐吃的多了,什么不懂?
白嬷嬷看得清楚明白,殿下是对那女子动了心思了。
可那日,那女子出现在他的床榻上,他却将人丢了出去,只要是与这叶凌雪有关的事情,他似乎都有些燥,情绪起伏很大。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但确定一点,那女子就是殿下的心病。
慕容澜的指尖忍不住落到了那画像上的女子脸颊上,茫然地说道:“嬷嬷,我心里念着一个人,但是这个人为了报复我,可能会害死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白嬷嬷温柔地问:“可能害死身边亲近的人,是还没有发生吗?”
白嬷嬷想了想,柔声说道:“如果是没有发生的事情,那我们可以在现在做一些别的事情,阻止它发生。”
慕容澜没有说话,容色复杂。
想起今日叶凌雪对待他的态度,心里更是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