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正在铁锅炖大鹅。锅里嗤嗤啦啦地冒着汤泡。招弟和狗丫蹲在锅前,还在幻想着。招弟:「我有钱了,每顿就做两碗红烧肉。吃一碗,倒掉一碗。」狗丫也美滋滋地想着:「我有钱了,就买辆三蹦子,开着它去农地里干活。省着风吹日晒。」这期间,我只是不露痕迹地摸向衣兜,把一包药悄悄倒在铁锅里。...
厨房里,正在铁锅炖大鹅。
锅里嗤嗤啦啦地冒着汤泡。
招弟和狗丫蹲在锅前,还在幻想着。
招弟:「我有钱了,每顿就做两碗红烧肉。吃一碗,倒掉一碗。」
狗丫也美滋滋地想着:「我有钱了,就买辆三蹦子,开着它去农地里干活。省着风吹日晒。」
这期间,我只是不露痕迹地摸向衣兜,把一包药悄悄倒在铁锅里。
从三奶奶家拿来的秘方药。
按她说,这是最新配出来的,药劲更大。
大到什么程度?她自己都心里没底。
但,这不就恰恰是我最想要的么!
很快,开饭了。
我们仨把饭菜一股脑都送到大屋。
按惯例,村里女人是绝不准上桌的。
要在桌下伺候,等这些男人胡吃海塞以后,我们再挑剩菜,随便填填肚子。
没想到,今天变了。
「大力,你们仨也上桌!」我爸发话。
也看得出来,屋内这张大圆桌上,除了这八个臭男人以外,还腾出了三个位置。
不是挨着的,而是穿插在这些男人之间。
此时的他们,都坏笑着看着我们。
招弟和狗丫一脸蒙。
而且这些男人,还生怕我们跑了似的,有人立刻堵在门口。
「坐,坐啊!」他们异口同声。
尤其狗丫她爸,绷着脸大喊:「狗丫,你先带头!痛快点!」
狗丫胆怯,只知道狠狠扯着衣角,这么稍微犹豫后,她妥协了。
我们仨,先后落座。
挨着狗丫的男人,立刻对她动手动脚起来。
而挨着招弟的是大伯,这时那嘴咧的,跟个瓢似的。
他一把搂住招弟。
「丫头,你多大来了?看伯伯这记性,都忘记了!」
这哪是长辈能有的举动?
这时我爸扯嗓子,提醒大家。
「急个卵!都先吃饭,不吃饱了,一会哪有力气!」
「对对!」
「嘿嘿,还是二胖最懂!」
其他人七嘴八舌。
而且这些村里男人,哪有什么素质。
吃顿饭,怪态百出。
拿筷子抠牙的,光脚踩凳子的,还有用力吧唧嘴的。
最重中之重,是挨着我坐的这位。
他叫老瘸,是出了名的老光棍。
之所以娶不上媳妇,按村里的话,原因就一个:穷!
这时的他,一边吃饭,他那眼珠子,上上下下就没停过,在我身上扫着。
突然地,他撂下碗筷。
「我吃饱了!」
08
这句话,也让屋里一下子变得很静。
我爸嘘了他一声。
「你个死瘸子,吃这么点就饱了?」
老瘸笑嘻嘻着,不理我爸,反倒往我这边凑了凑。
「大力,你也别吃了。叔有个玩具,走,单独找个地方,我带你玩玩去!」
我拧着眉头,冷冷望着他。
其他那些臭男人,这时都明白什么似的,哈哈附和着。
老瘸一伸手,要强行拽我。
但我爸像想起什么一样。
「死瘸子,带上这个。一会先让大力喝了。」
我爸取来一个茶缸子。
这里面,满满一下子,黑乎乎的液体。
「大力啊,这可是好茶,听爸的话,你都喝了。」
这一刻,我脑中涌现出很多片段:每一年,他都逼我妈喝这东西。
原来我不懂,但现在我哪不明白。
「好啊!」我回应着,也顺手接过来。
就这样,我随着老瘸,离开这里,又一同来到一间小仓房。
我家堆放杂物的地方。
我对这里,简直再熟悉不过。
什么东西放在哪了,了然于胸。
刚进来,老瘸就把门划上了。
他还猴急地,呼哧呼哧喘粗气,脱起衣服来。
「大力,你也赶紧的,别逼我用强!」老瘸是各种催促。
但此时的我,蹲在位于角落里的一个「高低高」前。
高低高:很老式的那种储物柜。
打开后,这里摆放着各种工具。
斧子、锤头,甚至还有锯。
我默默琢磨着,挑哪一样的好呢。
老瘸一瘸一瘸,竟往我这边走来。
他也没了耐性,一把扯住我头发。
那意思,让我仰起头来,也强行让我往他身前贴去。
同一刻,我顺手往木柜里一抓。
选中的,是放在很不起眼的角落里的一支小吹镖。
这玩意,说白了,用来毒野味的。
我爸就经常带着它,去林子里转悠。
看到野鸡野狗了,就隔远吹这么一下。
镖头上都涂着剧毒呢,据说是氰化物。
号称三步倒!
我紧紧握着,随后就对准老瘸的肚脐眼,狠狠戳了上去。
噗的一声。
什么血啊,汤汤水水之类的,顺着往外直淌。
老瘸疼得整个脸都扭曲着。
还什么特殊想法。
他转身就逃。
只不过,这毒镖的外号也真不是白起的。
踉跄三步后,老瘸噗通一声,像个死猪一样,侧歪到地上。
就那张脸,瞬间像煮熟的螃蟹。
那身体,一抽一抽。
这是死前最后的挣扎了。
我走过去,冷冷凝视着他。
随后拖起他尸体,拖死狗一样。
仓房内还有一个废弃的草甸子。
我把老瘸放在上面,随便找了块破布,给他盖上了。
接下来,我稍微整理下衣着。
至少看起来,自己有些凌乱的样子。
我独自离开了。
那边的饭局,还没结束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