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离别不需要一句道别的话,淡出对方的世界只需要不去想念。我的生活又步入常态,同往常一样,只是少了我每日要为见那人而坐立不安的情绪。直到那日下午,我从学院教学楼走出,一眼看到他懒散地靠在一旁的柱子,引来路过学生的注意。他语气平淡,似乎没有半月前的不愉快,也没有近半月的失联,仿佛只是昨天刚道了晚安,今天再见面一般。「下课了?去吃个饭?」...
消息是宋垚发给我的,周淮安并没有叫上我,证明那不是个我能参与的局,但我还是去了。
推开门的时候,周淮安身边的女人胸口半露,整个人都快贴到他身上去。
我进去的时候,现场明显安静了一瞬间。
周淮安起身走了过来,摸了摸鼻子:「你怎么来了?我没碰她」。
他是没碰,只是没有推开罢了。
也许我当时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周淮安转过身去,狠踹了一下桌面。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爆粗口,见他生那么大气。
「谁特么把人叫来的?」
我看见宋垚掀了掀眼皮,抬脚将身边的男人踹了出去。
那个男人马上意会:「淮哥,我这,这不是许久没见嫂子,所以想着……」
周淮安冷眼看着他:「她什么时候跟你熟?」
他们这种圈子,人际交往是以核心人物为中心分散开来的,周家和宋家不能分裂,周淮安和宋垚的感情也不能崩碎,这时候一些小事需要人顶包,下面的人自然不介意出来挨顿骂。
那次,我同周淮安有小小的争吵。
他侧着头,一手撑在车窗上,电台放的歌,很是讽刺:「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周淮安淡淡道:「沈念,你在我身上图点什么都好,别在我这种人身上图情,不值当。」
可是情这个东西,你什么时候说得清它值不值当。
有时候,你必须承认,爱太满,会让人害怕。
有些离别不需要一句道别的话,淡出对方的世界只需要不去想念。
我的生活又步入常态,同往常一样,只是少了我每日要为见那人而坐立不安的情绪。
直到那日下午,我从学院教学楼走出,一眼看到他懒散地靠在一旁的柱子,引来路过学生的注意。
他语气平淡,似乎没有半月前的不愉快,也没有近半月的失联,仿佛只是昨天刚道了晚安,今天再见面一般。
「下课了?去吃个饭?」
他自顾自地接过我手上的书包,扣住我的手掌:「可怜可怜我,出差了大半月,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再不吃饭,我胃又得闹了。」
于是,没人特意抗拒,没人特意提起,我们又顺其自然地走到了一起。
我放纵着自己,随他沉浮,心道大不了赔上几年时间,总要跟他磋磨出个结果,可后来一想,那时候是真傻。
我的演艺之路走得并不顺畅,僧多粥少的大环境下,有时比的不是僧的质量,而是僧能串起的一切法缘,在娱乐圈这种行业里,更是如此。
我去试《倾世长安》时,只拿到一个宫女的角色,不过比起之前,好歹是有露脸有台词的。
这部戏从宣传开始就打着大制作的旗号,女主是当红女星,男主更是长红影帝级别的人物。
因此一个宫女都有上百号人试戏,排到我时,外头正午阳光热得要命。
我有些坐立不安,周淮安好不容易有个空闲的周末要陪我,结果被我拉来这。
试完戏出来,我一路奔到外面。
见到戴着墨镜的周淮安,孤身一人站在大树阴影下。
见到我,他旋开手中的矿泉水,递给我:「跑什么,这么热的天。」
我有些难受:「早知道,就不让你跟来了……」
其实,他不是没有试探过我。
他曾在亲热时,调笑道:「念念,往这亲一口,淮安哥哥什么都给你。」
我蹭着他的薄唇,迷糊地亲了下,糊涂地问道:「给我什么?」
他回吻着:「郭有良下部电影的女主角,人选还没定。」
我顿时清醒,郭有良是手握国际大奖的导演,他的归国之作多少人等着拼杀一口气抢到。
可,周淮安轻飘飘地说,「亲一口,都给你」。
我捏着被子,抱着他:「你这样我会折寿的,人家导演那么大牌,我现在要流量没流量,要名气没名气,你这不是让我上去挨骂吗?」
他轻笑了声,我们都心知肚明,此后,他再也没有直白地提过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