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院里有个临池的凉亭,风一吹,桃花酿的味道掺着季知节身上的桃花香盈在空气里。闻一下都能醉倒人,我刚喝了半盏桃花酿,阿兄就夺走了我的酒盏。我趴在案几上,下巴垫着季知节的半截袖袍昏昏沉沉,鼻尖是从未在季知节身上闻到的味道。像是冬日薄阳晒过的凛冽皂香...
阿娘说陛下要给太子娶亲了,阿姐抱着娃愁得在屋里转圈,阿爹也寒着一张脸喝茶。
阿兄将我拎到门外,犹豫片刻问我:「穗岁,你告诉阿兄,你可喜欢季知节?」
我点点头,肃声道:「小叔每天都香香的,我喜欢他。」
「太子臭吗?」
我摇摇脑袋:「太子也香香的。」
阿兄不理解我的说法,思忖片刻问道:「那季知节跟太子谁更香?」
「小叔更香,因为小叔每天都是不一样的香味。」
阿兄捧着我的脑袋晃来晃去:「你这里面天天装的都是吃的,你能不能装点有用的啊!」
第二天,季知节拎了好几坛上好的桃花酿,说是阿兄让他来的。
阿兄斜了季知节一眼,顺手拎起我:「带着你的桃花酿,来我院里。」
阿兄院里有个临池的凉亭,风一吹,桃花酿的味道掺着季知节身上的桃花香盈在空气里。
闻一下都能醉倒人,我刚喝了半盏桃花酿,阿兄就夺走了我的酒盏。
我趴在案几上,下巴垫着季知节的半截袖袍昏昏沉沉,鼻尖是从未在季知节身上闻到的味道。
像是冬日薄阳晒过的凛冽皂香。
我蹭着季知节的衣袖,昏昏沉沉,恍惚间好像听到了阿兄的哭声。
我挪到阿兄身边胡乱给阿兄擦眼泪,扭头怒视季知节:「小叔,你不许欺负我阿兄。」
季知节晃着眼中的水雾瞧着我:「好,我不欺负你阿兄。」
家里虽面上瞧着一片祥和,可一向沉稳、老神在在的阿爹都开始待着没事就摇头叹气。
阿兄也不让门房老叔拦着季知节进门了,阿娘还让季知节带我出去玩。
晴空万里,我坐在季知节的画舫,晃晃悠悠地吃季知节准备的冰镇汤圆。
我凑近季知节闻了闻,一股若隐若现的香甜芝麻味蹿入鼻腔。
我疑惑问道:「小叔,你怎么也变成芝麻味的了?」
季知节横我一眼:「怎么?我身上的芝麻味没有你太子哥哥身上的好闻?」
没等我夸季知节更好闻,一股味道直蹿鼻腔,我忙丢掉手中的勺子捂住鼻子。
救命啊,好臭,脑袋都要被熏掉了。
我虚虚地摆手:「好重的腐虾味。」
季知节愣了下,推开画舫的窗户朝外瞧去:「是太子的画舫。」
「可我只命人在他画舫下抹了些臭豆腐汁,并未涂腐物啊。」季知节一愣,命人把画舫又开得近些,将怀中染着芝麻香气的手帕递给我,「阿岁,你先忍耐些,我们过去瞧一眼就离开。」
画舫凑近一盏茶的工夫,季知节突然离开船舱,站在船头问道:「前面可是太子殿下的船?」
太子的声音从外传来:「好巧,季兄陪人游湖呢,孤也约了人。」
「是我叨扰,太子请便。」
季知节命人把画舫靠岸,在我耳边低语:「太子画舫里还有别人,但没露面,不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