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把文件袋往后藏了藏,然后对容钰轻一点头,就默不作声地往外走。这和她从前一点都不一样。...
宠物火葬场。
封挽稚看着雪团一点点化为灰烬,却一滴眼泪都流不下来。
不是不痛苦,也不是不难过。
而是,哀莫大于心死。
她留下雪团的一部分骨灰装进小瓶子,用链子串着,取代了脖子上那根从十八岁开始就没摘下来过的项链——
容钰送她的成人礼礼物。
回到别墅时,容钰拿着文件又要离开。
封挽稚下意识看了眼时间,马上8点。
做饭阿姨王婶已经做好晚饭,她还是叫住容钰:“小叔,你不吃晚饭吗?”
容钰头也不回,语气冷淡:“我晚上和偲梨约了,你自己吃。”
但突然又觉得哪里很违和,停步凝视了半天,才发觉是那只平时对封挽稚寸步不离的狗不在。
“狗送走了?”
封挽稚眼睫颤了颤:“对,送走了。”
容钰皱了皱眉,有些不相信她会这么痛快把狗送走。
毕竟从前说了很多次,她都又哭又闹地不愿意。
他直觉好像发生了什么,但没空多想,点头:“早该这样。”
随着话落,门被重重关上。
封挽稚喉间哽了下,心头又浮起些许酸涩。
以前,不管多忙,容钰都会回来陪她吃晚饭。
他说她的亲人都不在身边,不想让她感觉到孤独,会永远陪伴她。
但从表白之后,容钰就连这个别墅都很少回来,更别说一起吃饭了。
封挽稚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坐到餐桌前如同嚼蜡般吞咽饭菜。
没吃几口,她就再咽不下。
起身回到房间,封挽稚决定在离开之前,将这个别墅里自己的东西全部清空,彻底抹去自己的存在和痕迹。
从住进这里后,所有的东西都是容钰给她添置的。
封挽稚环顾一圈,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要带走的。
她扯了个袋子,开始清理一些细碎的小东西。
收拾好,她下楼将这一包东西丢进了垃圾桶。
“砰”的一声,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
封挽稚想,她扔掉的不仅是过去的回忆,还有她一往情深的,可笑感情。
回到房间,封挽稚给远在国外的母亲打了个电话。
父母很多年前就想把她接回身边,但因为不想离开容钰,她始终没答应。
“妈,我决定离开小叔家。”
封母很惊喜:“稚稚,你终于愿意回到爸妈身边了?好,妈妈现在就买机票回去接你。”
封挽稚拦住她:“不是的妈,我找到了未来想做的事情,打算出国深造。”
“等深造完,我就回去找你和爸。”
封母怔了怔,但还是很快接受:“那你要去深造多久?还有,这件事你和你小叔说了吗?”
“你小叔照顾你这么多年,不能一声不吭就走了。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和你小叔道谢,知道吗?”
封挽稚嗯了一声:“我会的。小叔那边……我会告诉他的。”
封母没再多说什么,只让她照顾好自己。
便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封挽稚起得很早。
要到邮局去,将签好的保密协议邮给教授。
没想到下了楼,容钰竟坐在客厅。
她下意识把文件袋往后藏了藏,然后对容钰轻一点头,就默不作声地往外走。
这和她从前一点都不一样。
就算是表白后被冷漠对待,每次见到容钰,她都还是会热切地凑上前。
容钰皱了皱眉,觉得她突然间变了很多,让他很不适应。
他忍不住出声叫住她:“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容钰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说过要送她了。
封挽稚停住怔了怔,还是抿唇拒绝:“出去办点事而已,不麻烦小叔了……小叔今天不去约会吗?”
容钰顿了一下,刚想说什么。
门铃就响了起来。
王婶过去开门,果不其然,来的人是穆偲梨。
“阿钰!”她径直走向容钰,半路抽空和封挽稚打了个招呼:“稚稚也在,要出去呀?”
封挽稚一时没吭声,下一秒容钰冷冽的眼神就投了过来:“封挽稚,怎么不叫人?我教了你多少……”
封挽稚垂着眼,抢先喊道:“小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