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应声从黑暗中如同鬼魅走出,慌张跪地:“王爷。”裴恒强压着怒火,深吸一口气:“本王不是让你们时时刻刻都监视着柳云笙的吗?现在人去哪了?!”...
另一边,江府。
正在照顾江恒月的裴恒莫名心口一空,如同有一块珍宝如同逝指之沙悄然没了。
他放下药碗,捏了捏眉心。
“阿恒?”
一旁传来温婉女声,他抬头看去的时候,正好撞见江恒月秋眸中的担忧。
她下意识就伸手要给他按穴解乏,却被裴恒避开了。
“不用了,你生病就好好休养吧。”
闻言,江恒月抿唇一笑:“风寒而已,我已经好了差不多了。”
顿了顿,她面露担忧盯着他:“不过,我那天离开的时候看云笙面色不太好,她是不是也病了?”
裴恒顿时脑海中浮现柳云笙那双格外亮的眼睛。
片刻,他点了点头:“我不放心她一个小孩在家,回去看看她吧。”
说完,他在江恒月欲言又止的神色中起身,大步往门口走去。
坐在马车上,裴恒倚靠着紫檀木造的车墙,思绪渐渐地四散。
自从他和江恒月缔结亲事后,柳云笙就像换了一个人。
以前的她会因为他离开王府一会,时时刻刻的找他,甚至敢在别人面前,宣告她喜欢他。
幸好那人是他的心腹,也不至于让消息走漏出去。
现在的她,变得越发沉默了。5
裴恒对她变了的原因心知肚明,却无法改变,也无意改变。
正巧,路边有卖糖葫芦的,他下意识又给柳云笙带了一串。
再上马车后,他掀开了车窗帘,睨着渐浓的夜色怔怔出神。
秋风吹走了他身上一些热气,却没有带走心底的烦闷。
让他意外的是,今日的摄政王府,管家战战兢兢地站在石狮子前。
裴恒大步踏上台阶,问道:“今日怎么在门口?”
管家咬了咬牙,视死如归一股气说道:“王爷,小姐不见了!”
裴恒步伐一顿,嗤笑一声:“她这是又在玩什么离家出走的赌气把戏?”
他跟着管家穿过长廊,看着他推开了梅苑大门。
在灰蒙的月色下,梅苑一片清冷空寂。
柳云笙生辰那日,他当时没有想起,事后想起来还破觉愧疚,特意让人已在了并蒂莲花到她的院子。
而现在,前日才移栽的并蒂莲却全数枯死了!
见状,裴恒神情莫测的大步走进去,一个人大步走入房间。
房外秋风呼啸,房内寂静一片。
许久。
咔嚓!
裴恒掌心的糖葫芦骤断,顿时刺破他的手心。
他却看都不看渗血的手一眼,眼神冷透:“暗卫十一在哪?!”
暗卫应声从黑暗中如同鬼魅走出,慌张跪地:“王爷。”
裴恒强压着怒火,深吸一口气:“本王不是让你们时时刻刻都监视着柳云笙的吗?现在人去哪了?!”
自跟着摄政王起,无论是暗卫还是管家都没有见过他这样失态的姿态。
正想着今日吾命休矣,却听裴恒阴沉的声音传入耳中:“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找人!”
暗卫神色一凛,连忙抱拳:“是!”
说完,他们一齐匆匆往外走去,隐入了黑夜中。
而房间内只剩下裴恒一人后,他目光沉沉的逡巡四周,才发现柳云笙没给她的房间留下一样东西。
入目所见,皆是空荡。
原来左边梳妆台上,该放着他送给她的珠串与玉簪。
原来右边椒墙上,该放着他送给她的射月弓。
裴恒看了许久,才大步走到床边,将床榻上那显目的盒子拿起。
里面放着鼓鼓囊囊的钱袋,下面还压着厚厚的一叠钱庄存折,以及一张字条。
纸上,是刺目的一行:“皇叔,愿往后余生不相逢,也愿你和江恒月白头偕老永同心。”
“勿念,相忘,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