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蕴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情了。她的意识逐渐回笼,沈宴城这张俊颜出现在奚蕴的视线里。...
奚蕴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情了。
她的意识逐渐回笼,沈宴城这张俊颜出现在奚蕴的视线里。
奚蕴立刻坐起身。
这种反应,沈宴城看在眼底,但在表面,他不动声色。
“是不是高考快到了,你的压力很大?”沈宴城低声问着奚蕴,“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他巧妙的避开了之前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给奚蕴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奚蕴,如果高考给你很大的压力,我送你出国读书。”沈宴城淡淡把话说完,“我会给你申请最好的学校,你只要每天报道,就可以顺利毕业。”
沈宴城是把奚蕴的路都给安排好了。
他和乔安染要结婚了,所以自然不能再把奚蕴留在身边,免得落人口舌。
送出国,在沈宴城看来,是最好的办法。
能遏制现在荒诞的情绪,也能顾全奚蕴的安危。
沈宴城安静片刻,才继续说着,“你已经18岁了,有自己的生活,我不再是你的全部,明白吗?”
这是在撇清自己和奚蕴的关系。
但沈宴城清楚的知道,奚蕴吻上自己的时候,他并非真的是这样的想法。
这样的想法,就好似偷尝禁果的亚当,更像是那个走进无尽深渊,想把洛丽塔藏起来的男人。
只是在表面,沈宴城把情绪藏的很好,就只是奚蕴的长辈。
奚蕴安静的听着,上一世的惨烈让奚蕴知道,这人对自己从来没有爱。
是她贪婪的主动勾引沈宴城,毁了沈宴城的婚姻,让他陷入了乔家无休止的报复里。
她是咎由自取。
她不想看见沈宴城对自己仇恨的眼神,也不想重蹈覆辙。
重活一世,奚蕴想明白了,她要放手这段孽缘,而非是纠缠不清。
所有对沈宴城的爱,都埋葬在那一场的血腥里,烟消云散。
奚蕴抬头,从这样的思绪里抽身而出,安静的看着沈宴城:“对不起。今天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
奚蕴说的很诚恳,眼底没了任何对沈宴城的暗恋,乖巧的要命。
就在这个时候,主卧室外传来敲门声,乔安染笑着走了进来。
“奚蕴,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她温柔的问着奚蕴。
奚蕴定定的看着乔安染。
乔安染穿着淡蓝色裙子,脸上上了淡淡的一层妆,头发盘起来,两鬓落了一丝发丝,精致的五官好似洋娃娃。
在海城,乔安染是出了名的美女,在一众名媛千金里面,最为显眼。
追求乔安染的人无数,但她只喜欢沈宴城,也早早的就和沈宴城订婚了。
不仅如此,乔安染和沈宴城还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乔家可以给沈宴城绝对的支持,让他稳住沈家的一切。
她一个孤女,确确实实不能和乔安染比。
但不是她的锅,她不背!
上一世,她爱沈宴城,但是没胆子大到在18岁就主动勾引沈宴城。
乔安染是想送奚蕴走,所以才给她下了药。
确确实实,沈宴城从那一天起,就把她给送走了。
乔安染和沈宴城才能顺利结婚。
想着,奚蕴倒是面色平静,安静的看着乔安染。
“安染姐,让你担心了,我不应该贪杯喝酒。”奚蕴一脸歉意的说着。
“你喝酒了?”沈宴城眸光微沉,看向奚蕴,“谁准你喝酒的?”
而在奚蕴的话里,乔安染也无声的看向奚蕴,低敛下的眉眼,没人猜得透她在想什么。
主卧室内的气氛有些紧绷。
倒是奚蕴乖巧的看向了沈宴城,主动解释。
“今天下课,我遇见安染姐姐了,她说你还在出差,所以带我一起去过生日。我看见安染姐姐喝酒,想着自己成年了,所以吵着也要喝。大概是酒精上头了,才会失态。”说着奚蕴举起手就在发誓,“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你和安染去吃饭了?”沈宴城安静了一下。
“是,安染姐来接我下课,带我过生日,还送了我生日礼物。”奚蕴天真无邪的说着,“是我不好,不应该吵着要喝酒,不然也不会给叔叔惹麻烦。”
沈宴城的眸光微沉,他不至于听不懂。
奚蕴在说,今晚她失态,和乔安染有关系。
而安染对奚蕴的芥蒂,沈宴城一直都知道。
他的眼神不着痕迹的看向了的乔安染。
“抱歉,是我不应该同意奚蕴喝酒的。”乔安染温柔的道歉。
“叔叔,这件事和安染姐没关系,是我不好。”奚蕴低声说着,又看向了乔安染,“安染姐,对不起,牵连你了。”
乔安染就只是笑了笑,倒是没说什么。
沈宴城还没来得及开口,奚蕴的声音安静传来:“叔叔,我不要出国。给我一次机会,我如果可以考上国内的大学,我就留在海城好不好?我习惯这里,我不想改变。”
很认真的口吻,不带任何玩笑的成分。
这是一种急于撇清的姿态。
沈宴城一时之间有些看不明白奚蕴。
总觉得那个胡搅蛮缠的小姑娘。一下子长大了。
乔安染就只是听着,很淡的看了一眼奚蕴。
奚蕴注意到了,天真无邪的冲着乔安染笑了笑。
乔安染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奚蕴好似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
今晚的事情,好似也没顺着自己的剧本发展,有些跳脱。
倒是沈宴城沉思片刻,才淡淡应声:“好。”
奚蕴松口气,把脑袋藏到被子里:“叔叔,我还有点累,我想睡一觉。”
而后奚蕴就闭着眼,一声不吭。
沈宴城看着奚蕴,也没说话,手心的拳头微微攥紧,再松开。
奚蕴大概真的累了,很快又睡着了。
沈宴城在奚蕴睡着后,这才带着乔安染离开。
两人上了车,沈宴城的表情瞬间就沉沦了下来。
“安染,我说过不要去找她。”沈宴城的字里行间透着不满。
乔安染倒是没动怒,叹口气解释:“今天她生日,你又出差,所以我就带她去吃饭了。她说自己成年了,一定要喝酒庆祝,我就给她要了鸡尾酒,其实是无酒精的水果酒,总不能这样就喝出事了吧?”
这话,不知道沈宴城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