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脚步声响起,踏过了夜露,伫立在她身后。景幻望着眼前孱弱的身影,心里的一处像是被钝刀狠狠刮过。碧霞元君殿,是求子之处。辰筠在此长跪不起,莫非是想要求一个与他的孩子吗?...
次日一早,景幻就抽身离开了。
不久,明清殿的仙使叫醒了辰筠。
她们面露难色,“明清殿是仙君和战神从前的住处,仙君说了,除了战神以外的人,都不得在此留宿。”
辰筠愣愣地提起被褥,掩盖住自己满是难堪痕迹的身体。
她呆滞着笑了,低头温顺地穿起自己的衣服,“我知道了,我这就走。”
嫁给景幻的一百年,这是她在明清殿一觉睡到天亮的唯一一夜。
她像是景幻豢养的夜兽,见不得人,也得不到他的爱,只能在夜间出现,天亮了就要恭顺地躲起来。
仙使们窃窃私语,都说景幻仙君深情,哪怕亡妻故去了很久,也对她忠贞不二。
也有人替辰筠抱不平:“明明仙子是仙君如今的妻子,他怎么能对您这样冷漠。”
她不怨不恼,“能够代替姐姐照顾她的家人,已经是辰筠毕生的福气了。至于其他的,辰筠不敢肖想。”
景幻听说了,也是不在意地一笑:“九重天上又有谁能和赤瑶比呢?”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在明清殿的百年间,她悉心照顾景幻,对待凌华也是温柔关切至极。
每逢姐姐的忌日,辰筠都会到碧霞元君这里,割破手腕,用血水抄写经书,虔心祈求姐姐能够轮回转世。
“辰筠,你这又是何苦呢?九重天上谁人不知,赤瑶她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的身子柔弱,灵力微渺,而赤瑶身死魂销,恐怕永无转世之日。
多年来,辰筠手腕处的伤口难以愈合,刀疤纵横交错,已然没有了一块好肉。
可她仍然低头抄写经书,唇角微微浅笑,“纵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想为姐姐做点什么。”
因为她是世间,最好最好的姐姐。
直至元君殿的烛火都熄灭了,一轮冷月照耀在她的身上,更显得清幽冰寒。
她默默用双臂环抱住自己的身子,才能汲取到一点的温暖。
这时,一道脚步声响起,踏过了夜露,伫立在她身后。
景幻望着眼前孱弱的身影,心里的一处像是被钝刀狠狠刮过。
碧霞元君殿,是求子之处。
辰筠在此长跪不起,莫非是想要求一个与他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