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桐的话像是柄重锤,一下下敲在李闻寂的心上。上辈子,她也是这样,偏信岳修宸,偏帮岳修宸,然后去纪检那举报了他虐待岳修宸。...
夏以桐的话像是柄重锤,一下下敲在李闻寂的心上。
上辈子,她也是这样,偏信岳修宸,偏帮岳修宸,然后去纪检那举报了他虐待岳修宸。
夏以桐作为他的爱人,捅了他最深的一刀。
他惨死的噩梦历历在目。
夏以桐却像是看不见李闻寂惨白的脸色,无奈地劝说他:“我对修宸同志好,是因为他是你弟弟,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嫉妒他。”
“他现在生着病不容易,等他病好了,我们和他分开住就行。”
“你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就说不领证的气话。”
每一句,都把虐待岳修宸的屎盆子,狠狠扣在了李闻寂的头上。
他没想到自己都提出出去住了,还是不能避免……
李闻寂扯了扯唇角,失望反问:“夏以桐,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七八年,你不信我,去信认识不到半年的岳修宸……”
“我谁也不信,我只信证据。”夏以桐打断他,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岳修宸身上的伤痕做不得假,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别人。”
“虐待军属是重罪,一旦查处,就要撤销军籍,你明白吗,李闻寂同志。”
夏以桐捏了捏眉心,已经烦躁到了极点:“现在悬崖勒马还来的及,我不会不管你。”
明面上是问他,已经将他当成了罪魁祸首。
李闻寂脸色发白,很久后才疲倦又自嘲的笑了笑:“随你怎么说吧,我要回通讯处了。”
说完,他无视脸色难看的夏以桐,绕过她出了门。
离开时,李闻寂能感受到,夏以桐的目光一直跟着他。
可他一次,也没回过头。
回到通讯研究中心后,李闻寂当即把那些情情爱爱抛到脑后。
他一边测试通讯设备在极端天气的稳定性和覆盖范围,一边学习电文解密。
当晚,李闻寂在通讯处睡了一夜。
第二天,他再次在日历上划掉一个斜杠,数着日子等待离开北京、加入803解密处的那天。
画完日历后,他扎进工作中一忙,又忙到夜幕降临。
通讯处的同事都要走了。
李闻寂连忙叫住要这周要值夜班的同事:“老炮,小耿,这周的夜班都给我值吧,我就在这守着。”
他指了指自己的小皮箱子:“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老炮和小耿没见过要主动值夜班的,正要开口。
军车的轰鸣声从外面传来,下一秒,夏以桐出现在门口:“闻寂,我来接你回家。”
老炮和小耿对视一眼,一脸了然的劝他:“原来是和夏团长吵架了,夫妻哪有隔夜仇?快跟着夏团长回家去吧。”
李闻寂呼吸发滞,心脏更是像被人紧紧捏住。
“我不回。”这四个字几乎是他从喉咙里挤出来。
夏以桐脸色骤沉,语气也不太好:“闻寂,不仅仅是夫妻没有隔夜仇,兄弟也没有。”
“哪怕你昨天推了修宸,他因为这件事吃不下睡不着都没怪你。”
“今天还是修宸叫我来接你。”
每一句,都是在说岳修宸多么的大方善良。
丝毫没有关心他,昨晚住在通讯处过的怎么样。
好像他的冷暖,从来都不在夏以桐的心里。
李闻寂抿了抿干涩的唇,正要拒绝。
夏以桐的车上突然下来一个岳修宸,他满脸愧色就往李闻寂身上扑:“哥,都是我的错,你别和以桐姐吵架了。”
岳修宸冲过来,李闻寂害怕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岳修宸突然脚下一滑,狠狠摔倒在地。
他痛呼一声,几个呼吸间,腿上不知道被什么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岳修宸面色惨白,喊了几句:“以桐姐,我的腿……以桐姐……”就歪头晕了过去。
小耿和老炮都吓了一跳。
夏以桐双眼猩红冲上前来,叫了人抬起岳修宸就往外走。
出门时,她的脚步顿住,丢下句:“李闻寂,你太让我陌生,也太让我失望了。”
“如果修宸出事,我不会原谅我自己的良心,也不会再原谅你。”
说完,她大步往前离开。
李闻寂看着她的背影,痛苦又绝望的扣紧了掌心:“夏以桐,你也太让我陌生,太让我失望了。”
“这次不管岳修宸出没出事,我和你都是陌路人了。”
可惜他的话很快就被夜风吹散了,远去的夏以桐一个字也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