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告诉这方术没有固定生效时间,但最长也不会超过半个月。
我爹我奶做了孽,这是他们因果。我的手是干净的,所以她会救我。
李姨让我这半个月就呆在佛堂里,躲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她也在佛堂里陪我,抱了两床被子让我在地上铺好。
我和她并排躺在一起,离得很近,我还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热气。
李姨平时休息得很早,我们刚躺下没过几分钟,她就扯着鼾睡着了。
我闭着眼强迫自己入睡。
但因为这些天的事再加上认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周围一切细小的声音都变得清晰起来。
蝉鸣声、风声都那样清晰。
唯独……
唯独少了旁边人的鼾声和呼吸声。
空气冷了下来。
我闭着眼,尽量放平稳呼吸,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
旁边的人坐了起来,垂着头像是在看我。
发丝扫过我的鼻子。
如果我现在睁眼,势必会和她来个脸贴脸。
上身的衣服被解开后随意丢在地上,湿濡的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我戴玉牌的那只手腕。
黏湿的触感让我心里泛起恶心,身体越来越紧绷。
「噗嗤。」很轻的一声笑。
「你醒了?」她趴在我耳边问我。
很粗哑难听的男声。
我们离得很很近,我却感觉不到她的呼吸。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砰砰砰!」门被人砸得砰砰响,然后是焦急的喊声,「李姨救救命呀!我们家那口子快不行了!」
敲门的是村长媳妇,听说大半个月前村长去山上砍柴,回来那天晚上就开始发高烧,上吐下泻。去医院查也没查出什么毛病,就给开了两盒藿香正气水。
后来遇到高人相救,说是冒犯了「升火」,就是守护林子的精怪。
高人当天去他们家,第二天村长就生龙活虎能跑能跳了。
李姨顿了会开始穿衣服,衣服发生窸窸窣窣的声响,她回应道:「妹子别着急我马上去。」
李姨的声音又恢复正常了,好像刚才的怪异只是我的错觉。
李姨跟着村长媳妇走了。
我连忙爬起来去推门。
推不动?
李姨出门时把门锁了。
佛堂点着几只蜡烛,莹莹的火光跃动。
平时庄严肃穆的佛像在火光的映照下透出股死气。
和说不出的诡异感。
我心一横,抄起佛像用力地朝窗户砸去。
玻璃应声而碎。
我从窗户跳了出去,一路狂奔到了我家。
大门关得紧紧的,却依旧掩盖不住浓重的血腥味。
我奶不知道怎么从柴房里跑出来了,割断了绑着我妹尸体的绳子。
我的心放了下来。
我奶兴奋地绕着院子跑,举止疯迷,双手举得高高的,大声喊着,「死吧!死吧!都死吧!」
「生儿子也不顶用。当女人就是错的。」
「该死的世道!没给女人留一点活路,好不容易从媳妇熬成了婆,结果疼爱的儿子要杀我!都死吧!哈哈哈哈!下辈子我要做个男人!」她一边说,一边掐自己的喉咙,面上还带着诡异的笑。
她力气用得极大,指甲都陷入了松垮的肉里。
我妹破开了我爸的肚子,声音很兴奋,「爸爸我把弟弟招来了,我把他放在你肚子里好不好。」
我爸拼命摇头求饶,呲目欲裂,眼里全是恐惧。
「这肚子东西太多了,装不下弟弟,我帮你清理一下。」
「嘻嘻~」
不到一炷香,他肚子里的器官没了大半,也彻底没了动静。
我妹顿了会,用还在滴血的手按了按自己的脸皮,抬头看我,带着满身的鲜血对我张开双臂做了个拥抱的动作。
在快要碰到我的时候她又停住了,用恐怖的脸对我露了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