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让嬷嬷好好教养！明日宫宴，让她献舞！”

李墨寒的话冰冷无情，却不过是将萧晚禾身上的耻辱又加重一分。

次日的宫宴，是为了推翻苏氏皇朝的功臣举办的。

宴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而这本就热烈的气氛，却在萧晚禾上场时，到达一个新的巅峰。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那位曾被前朝皇帝视若掌上明珠的明懿公主，曾经金尊玉贵、高不可攀的明懿公主，一袭轻纱覆体，舞姿翩翩，媚态百出。

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羞耻心，像一个被驯化的玩物，无视黏在自己身上的、垂涎的、下流的目光，尽情舒展身姿，无声勾搭着在场的所有人。

轻纱下的肌肤若隐若现，上面仍有青紫的痕迹，引人遐想。

李墨寒看的心头无端升起一股无名火，他大步下场走到舞池中央，一把抓住萧晚禾的手腕，恶狠狠质问她：“萧晚禾，你还要不要点脸？”

萧晚禾见他到来，下意识瑟缩了一下，随即又露出一个像是被牵线的傀儡，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陛下，奴婢如此，陛下可愿放过奴婢大嫂了？”

听闻此言，席间一大臣立刻出声反对：“陛下，不可啊！那陈氏腹中乃是前朝余孽，可万万留不得啊！”

李墨寒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只淡淡开口：“要你来教朕如何行事？”

那人一个冷噤：“臣不敢。”

满座皆静。

萧晚禾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墨寒一把打横抱起，径直离开了前殿，步入寝宫，扔到了龙床上。

萧晚禾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轻纱下的身子微微颤抖，可她还是匍匐过来，依在李墨寒身边，为他解去身上衣袍。

李墨寒没有制止她的动作，黑眸沉沉，不辨喜怒。

“萧晚禾，你还真是天赋异禀，不过将你送去一天，你就能学到这个地步。”李墨寒开口讽刺。

萧晚禾手一颤，可动作却没有停。

她摩挲着亲上他的脸颊，极尽媚态：“陛下，奴如今，只剩这幅身子了。陛下满意了，放过奴婢的大嫂和腹中孩子可好，奴保证，日后一定不会让孩子知道自己身世……”

剩下的话被吞没在口中，毫无怜惜的动作，似要将她拆骨入腹。

萧晚禾从未感受到欢愉，可偏生要努力迎合，去取悦身上索取的人。

红烛帐暖，竟令萧晚禾不合时宜想起曾经。

曾经鲜衣怒马少年郎，在得了与她的赐婚圣旨后，带她打马游街，一日看尽长安花。

少年在春风中，笑的张扬肆意：“公主！这是此生我第二开心的时刻！”

她娇嗔，红唇微抿：“看来本公主在你这里是排不上第一了！”

“怎么会！”少年拥她入怀，烈烈春风自两人耳边拂过，“第一开心的时刻，是与公主成亲那日！”

萧晚禾欣喜偏头，猝不及防撞入少年璀璨眼眸。

他眼中星河令人沉迷，好听的嗓音诉说着庄重的誓言：“公主，此生我定不负你！我愿爱你、护你、疼你，让你成为这天下最幸福的人！”

年少的誓言啊，还真做不得真……

李墨寒注意她失神模样，狠狠咬她锁骨：“给朕喊。”

痛意传来，萧晚禾呻吟出声：“陛下，求……求您……”

“错了！”

萧晚禾迷惘一瞬，颤声开口。

“少轩，轻点……”

这话一出，李墨寒宛如疯了一般，力道愈发加重，像是要将萧晚禾彻底拆骨入腹。

直到天色渐明，萧晚禾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这日回去后，不知是不是体力透支加心神俱疲的缘故，萧晚禾发起了高热，连日不退。

她只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又一个循环，往日惨死的父兄全部入梦，在她面前一遍又一遍演绎着生前最后的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温热的手搭上她的眼睛，是大嫂温柔的声音：“欢颜，莫要看，莫要看，我们都不怪你……”

熟悉的兰花香气令萧晚禾鼻头一酸，她哽咽着开口：“大嫂，是你吗大嫂？”

“是啊，这些日子，我们的小欢颜受苦了。”陈如霜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她没有责怪她，而是像曾经无数次那样，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抚。

远处隐隐约约有婴儿的啼哭声传来，萧晚禾似有所感抬头，错愕地看着大嫂。

陈如霜心疼地揩去她脸上泪水，摸摸她的脑袋：“小欢颜，你已经做的很好很好了，就是嫂嫂要先走一步了……以后的欢颜，一定要开心啊……”

说完，陈如霜的身影一点一点消散，世界再次陷入黑暗。

“大嫂！”

萧晚禾从梦中惊醒，背后已是冷汗涔涔。

巨大的恐慌和不安占据整个身躯，她跌跌撞撞下床，口中喃喃：“李墨寒！李墨寒！你答应过我的…！”

刚冲出房门，两个宫女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真是个贱人！自家大嫂都被吊死了，还去找陛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