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萧北栖帮我换了新衣服。

一件白裙。

我觉得自己不配穿白衣。

脏了那纯洁的颜色。

早上，我像往常一样泡药浴，中午喝药。

但不同的是萧北栖不在了，陪我的是绿茵。

她曾是我的丫鬟，被绑到北院那天。

她的胳膊被萧北栖扭断了。

现在还挂在脖子上，看起来很重。

「夫人，奴婢没用，奴婢不在，您都瘦了。」

绿茵眼泪不停地流，像断了线的珠子，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绿茵，我现在没力气，你帮我写份和离书吧……」

我知道，萧北栖今天让绿茵来，是为了哄我。

但我心意已决，我还了他，就不再欠他了。

绿茵的字不好看，但足够用。

写完后，我去了书房，找到她的卖身契。

「拿着走吧。」

我看了看她的胳膊，这丫头，替我受了不少苦。

刚嫁进来时，她就是我的丫鬟，我不懂规矩，她就替我受罚。

这些是我最近才知道的，她从未和我说过，她真的很心疼我。

但再过两天，我就要死了，我……保护不了她了。

绿茵哭得很凶，她跪在地上疯狂摇头：「夫人，绿茵不走，您是好人，绿茵哪都不去。」

但我还没说什么，外面就传来太监的叫声。

那声音尖锐，我不自觉地想起那个夜晚，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绿茵察觉到我的异样，她小小的身躯一把将我抱在怀里。

「夫人，别怕。」

这时公公进来。

「皇后娘娘有请，萧夫人您还是快点吧。」

进忠公公，是皇后娘娘的红人，以前替她传过密信给我。

我认得他。

「萧夫人，皇后娘娘听说您昨晚的遭遇，深感同情，那药娘娘已经收下了，今天特请您进宫。」

萧北栖不在，我……只能进宫。

绿茵想拦在我前面，我抓住她的手，微微一笑，脸上没什么表情。

「绿茵，等将军回来，就说我进宫了，皇后娘娘想和我聊聊天。」

绿茵满脸焦急，但我知道，我躲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