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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痛楚,刺得我心脏也隐隐作痛。

我稍微推开他一点,小声说:「我只是想见山弦公主一面。」

萧锦城又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忽然有凌厉的箭矢破风而来,穿透马车壁,深深插在另一侧的木板上。

我愣在原地,心头忽然浮现出悚然凉意。

没等我反应过来,萧锦城一把将我揽进怀里,肃冷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映离,不要抬头。」

接连几声箭矢的破风声之后,紧接着响起的就是兵刃相交的声音,还有急骤的风雨声。

我的脑袋埋在萧锦城胸口,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清晰地听到每一道声响。

无比惊险,却也……无比熟悉。

我闭上眼睛,支离破碎的画面涌上脑海。

宫殿外被踩碎的鸢尾花。

染血的幔帐。

破碎的琉璃屏风。

还有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唯有眼神布满痛楚,与刚才萧锦城看着我的目光渐渐重合。

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揽着我的萧锦城忽然一声闷哼,接着血腥味渐渐在马车里蔓延开来。

我猛地抬起头:「你受伤了?!」

他拢了拢肩膀上破裂的衣衫,脸色微微苍白:「一点擦伤,不碍事。」

虽然箭矢只是从他肩头擦过,但也破开了一层血肉,鲜血浸透衣衫,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我想到之前萧锦城跟我说,京城将乱,让我无事不要出门,心头终于浮出几分懊悔之意。


第8章

马车行至王府门口时,已经千疮百孔。

我扶着萧锦城,跌跌撞撞地下了马车。

明明受伤的是他,可他竟然站得比我还稳,还在声音冷静地吩咐侍卫:

「把尸体都处理干净些,查清楚,究竟是谁派来的人。」

顿了顿,他的眼中翻滚起几丝杀意。

「连这么点时间都等不及,想来是走投无路了。」

等我们进屋时,他浑身已经湿透。

管家请来了大夫,看过之后,说萧锦城的伤没有大碍,上药后养着就没事了。

我这才放下心来,随即想到萧锦城受伤的原因,是为了出去逮我,不由十分心虚地站在一边,埋着头。

萧锦城伸出手,扣着我的手腕,扯着我跌坐在他身边的软榻上,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你要见令仪干什么?」

「……」

「你宁可信楚衍,都不愿意信我吗?」

我猛然抬起头,看着萧锦城,嘴唇翕动两下,到底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就在我与他之间的气氛越来越肃穆时,被我起名为白白的小白狗,忽然汪汪叫着冲了进来,并且直接跳上来,咬住了我的袖口,把我往萧锦城那边拖。

尴尬又肃穆的气氛,就这样被狗叫声打破了。

他有些无奈地扯扯唇角,抬手抚了抚小白狗的脑袋,站起身来要走。

「站住!」

刚发出声音我就后悔了。

但眼看萧锦城已经转过头,站在跃动的烛光中定定瞧着我,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你今夜不和我一起睡吗?」

萧锦城静默片刻,忽然勾着唇角笑起来:「映离希望我留下,和你一起睡?」

丫鬟很自觉地退了下去。

连白白也很有眼色地溜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在我逐渐剧烈的心跳声里,萧锦城踩着地面明明暗暗的光,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咽了咽口水,意识到不妙,下意识想跑,却被萧锦城困在两臂之间,将我按在软榻上。

他慢条斯理地脱了我的外衫和罗裙,又剥下中衣。

等只剩下一件雪青色的小衣被我死死按住的时候,萧锦城终于停住动作:

「怕了?你不是要和我一起睡吗?」

我觉得我们对这个动词的理解出现了一些偏差。

「那个……你还受伤着呢,我的意思是纯睡觉——」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锦城的吻堵了回去。

这是个绵长又湿润的吻,与从前的浅尝辄止截然不同。

我在很近的距离,看到萧锦城的眼睛一点点被填上欲色,忽然意识到他可能要来真的了。

怎么说……紧张的同时,还有点期待。

由于太累,中间的许多细节我都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自己在萧锦城情动时,又十分没有眼色地问了一句:

「你现在能分清,躺在这里的是我还是姜令仪吗?」

萧锦城揪着我衣襟的手僵了僵,随即惩罚般加重了动作。

「映离,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他的手伸过来,笼在我胸口,慢条斯理地动作了一会儿,忽然暧昧地笑了起来,「映离这里一片柔软,怎么能碎得了大石呢?」

萧锦城竟然说!荤!话!

我蓦然睁大了眼睛,收紧了扣在他颈后的手。

第二天醒来时,外面还在下雨。

萧锦城的手搭在我胸口,被我小心翼翼挪开。

他昨天受了伤,又受了累,这会儿还在沉沉睡着,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闭着眼睛时,萧锦城身上没了那股锋芒毕露的凛冽气势,漂亮的脸看上去甚至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我专注地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听见他问我:「看够了吗?」

「……」

「好看吗?」

我吞了吞口水,缓缓往后退:「挺好看的……」

完了,后面是墙。

我的后背刚碰着墙壁一瞬,又被萧锦城扯了回来,低头吻着我的锁骨:

「天色尚早,不如映离同本王,再歇一歇吧。」

这一歇,就歇到了中午。

雨停了,天色放晴,一室大亮。

萧锦城没有再追究我与楚衍私下见面的事情,却也还是没有告诉我,姜令仪与我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肩头的伤养了好几日才好,伤口愈合得差不多时,关于那一日刺客的来历也有了结果。

「是太后手下的人。」

萧锦城的手下来报时,我正在啃桃子。

感觉涉及到关键机密,我下意识想走,却被萧锦城拽回去,跌坐在椅子上,然后就听到了如此劲爆的消息。

太后的人?是那个看到我喷火就呵斥我大胆的太后吗?

萧锦城神情依旧平静,眼神如一汪深潭,令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听完,挥挥手,让手下退了下去,又转头看着我:「桃子好吃吗?」

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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