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晚承认,那句话,是她最后的一次勇敢。
她奢望得到顾司怀不同以往的回应,问出那句话的瞬间,她甚至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可奇迹仍然没有发生。
顾司怀漠然地收回视线,嗤笑道:“余岁晚,你在想什么?”
那模样,像是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屈辱感让她顿时低下了头,假作不经意的打开***,漫无目的的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界面。
顾司怀薄唇微启,说出更加伤人的话:“你是觉得一个月二十万不够用了?那以后换成……”
姜未眠的电话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
顾司怀顿住,脸上凛然寒意尽收,接通电话那一瞬间,只剩温柔:
“未眠?”
“司怀哥哥。
”姜未眠娇嗲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我喝醉了……连路都走不动了,你能不能来接一下我?”
他几乎毫不犹豫:“好,位置发我。
”
余岁晚被顾司怀赶下了车:“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
这一次,他毫不遮掩自己要去找姜未眠的事实,林肯驶入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很快消失不见。
被冰冷的雨滴砸着,余岁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顾司怀连一把雨伞,都忘了给她。
她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地等了一个小时,司机才姗姗来迟,态度极差地埋怨道:“余小姐,知道的是晓得你来给******持葬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又重***旧业呢……”
顾司怀为佳人一掷千金的事,想来所有人都知道了,所以连他也不吝对她的不屑。
大概所有都知道,她在顾总身边,待不长了吧。
余岁晚闭眼沉默,再兴不起丝毫要生气的力气。
回家已是凌晨两点,余岁晚失眠了,在床上辗转反侧。
今天是1号,一个月的起头。
想了想,余岁晚起身把顾司怀的哮喘药分好了。
顾司怀患有哮喘,在余岁晚出现之前,他总是会忘记固定时间吃药。
有一次,顾司怀当着余岁晚的面犯病,严重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脸也憋得一片青紫。
余岁晚被吓得泪眼纵横。
所以,从那以后,余岁晚就开始盯着顾司怀准时吃药。
余岁晚买了一个盒子,每到月初都为他一次性分好一个月的药,上面还会从左到右贴好1至30的标签,吃一天,就撕去一张标签。
但这一次,她只分了10天的药。
连标签的顺序,都是倒着贴的,从右到左。
忙完一切,躺在床上闭上双眼,***突然响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
余岁晚皱眉接起,电话那头是一个惊慌的女音:
“是余岁晚吗?我是姜未眠!”
“司怀哥哥好像犯哮喘了……药是不是在你那里?你赶紧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