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出来,在经过一个小花园时,我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石子路狭窄,他又站在出口处。四周无人,我正准备绕路时,林逾白忽然开口了。“楚善善,我等你很久了。”...
祖父寿宴,我带着沈越回娘家。
远远就看见我爹和英王在一起其乐融融地煮茶。
英王是我娘的青梅竹马,也是我爹一生中最大的敌人。毕竟一个绿茶,一个白莲花,两人斗了这么多年,英王就因为棋差一招,从此失去了爱情。
英王至今未娶,还每年花费大量时间与精力在保养上,皮肤比沈越这小年轻还要好,是以我爹防他就跟防贼似的。
我爹咳嗽了一会儿,眼中沁出湿意,声音柔弱,言话却十分锋利,“英王殿下,臣岳丈大人的生辰与你何关啊?”
我爹是入赘的。
英王小时候曾在府中住过一段时间。
英王殿下看到我爹这副模样就来气,当年他就是没可怜过我爹,顿时脸色扭曲道:“你咳了几十年了,怎得还没死?”
我爹笑意盈盈道:“看来要让英王殿下失望了,臣虽身负顽疾,奈何就是命长。”
换句话说就是,我有病怎么了,就是死不了,你气不气?
英王当然生气,只是刚把腿伸出来,余光中就看到了我娘的身影,立马变踢为摔。我爹动作更快,一把提起英王,自己倒在了地上。一点也不像一个不小心就归西的人。
英王咬牙:“晏怀安,你这老小子可真阴毒啊。”
不过很快,他的脸上的表情变得无辜起来,看着我娘,说:“阿姊,晏怀安好像做了噩梦,嘴里还叫着你的名字,忽然就摔倒了。”
我扭头看向身边的沈越,只见他面露困惑,低声道:“为何这一幕总觉得似曾相识?”
显然,他要开始思考了。
我赶紧拉着沈越去前厅给祖父拜寿。
林逾白也在,他曾是祖父的学生,正在大堂与我祖父相谈甚欢。
一番交谈下来,才知道原来是林逾白知道祖父喜欢收藏字画,便送了一副祖父最喜欢的大师真迹。
这样下来,沈越送的贵重礼品就显得太过庸俗。
寿宴过半,我爹忽然把我叫去了房间,他叹了口气,问:“善善,你是否会怪爹当年自作主张,挑了沈越做你的丈夫?”
我纳闷道:“爹,你怎么了?”
“今夜见沈越与林逾白站在一处,我忽然心生感概罢了。”我爹笑着摇头,“当年你祖父属意林逾白,十七岁的状元郎啊,多风光,如今他又被皇上重用,前途无限。”
“当年不是没有考虑过他,只是永信候后宅不宁,处处都是明争暗斗,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怎会如他表现出的那样无害。”
“......”我惊悚地看着我爹,嫁给林逾白,这可真是一件让人害怕的事。
不过我爹多虑了,林逾白这厮根本没在我面前装过,一直拿他的丑恶面孔对着我。
我爹又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说:“若你学得我身上一半的本事,或是像你姐那般省心,这天下哪有什么搞不定的人和事。”
“......”
从书房出来,在经过一个小花园时,我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石子路狭窄,他又站在出口处。
四周无人,我正准备绕路时,林逾白忽然开口了。
“楚善善,我等你很久了。”
我问:“等我做什么?”
“对啊,等你做什么?”他的语气茫然起来。
“......有病。”
我转身准备绕路,下一刻手却被林逾白拉住了。他一使劲,我就扑到了他怀中,鼻尖传来浓郁的酒味。
林逾白低头,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
“放开。”我推了一下发现推不开,脑中顿时警铃大作,这小子指不定就在阴我。
果然,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林逾白拉着我躲进蔷薇从中,花刺割伤了他的脸,他靠着身后的墙偏头睡着了。
“......”他怎么比我还熟悉我家啊。
躲了一会儿,听到外面没有任何声音后,我踢了林逾白一脚后才从里面钻了出来。
一只手贴心地替我撩开带刺的蔷薇花,我抬起头就看到沈越的脸,下意识一抖。
他静静看着我,弯起的唇角毫无笑意,问:“好玩吗?”
“......”
花前月下,孤男寡女,无论我怎么解释,都只会越描越黑。
我第一次取下柔弱的面具,直视沈越,说:“在这里见到你,我很失望。”
沈越微微睁大眼,像是看到一群猪排队往河里跳那般震惊。他不理解他那温柔乖巧的老婆嘴巴里怎么会吐出这么离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