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昙哼笑了一下：“没想到桑医生一个学医的，也这么斤斤计较。上周你给我做手术的时候，手术室里还进来过一个男医生呢，我当时就表示了反对，可是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医者无性别。”...
桑昙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把话反了回来：“我跟延州二十几年朋友了，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就是好哥们！桑医生非要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想的这么龌龊吗？那以后大家都只能交同性别的朋友算了，但凡是个异性都会被误解。”
桑韫也立刻回道：“异性朋友当然可以有，但是毕竟男女有别，而且你跟延州都是已婚，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
桑昙哼笑了一下：“没想到桑医生一个学医的，也这么斤斤计较。上周你给我做手术的时候，手术室里还进来过一个男医生呢，我当时就表示了反对，可是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医者无性别。”
“那个男医生是麻醉师。”
“那又怎么样？我是女的，他是男的，而且还是妇产科手术，这时候难道就不讲究什么男女有别了？桑医生这是要搞双重标准啊。”
桑韫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力：“桑小姐，你这叫偷换概念。当时你出血量很大，而且又是深夜，当天值班的麻醉师就只有一个男医生，如果当时不给你立刻动手术的话，你的孩子就有可能保不住了！是孩子的命重要，还是男女之防重要？”
桑昙抱着臂，一脸的不屑，“反正你是医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知道当时我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职业能力被质疑，桑韫也终于来了火气：“桑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问一下，你都能被临时从家里叫来给我做手术，那为什么女麻醉师不可以？”
“你……”
“既然男麻醉师都可以进我的手术室，那我从延州口袋里拿一下钥匙又怎么了？”
“好了！”陆延州摇摇晃晃地起了身，缓了一会儿才站稳。
他拧着眉，浑身酒气，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放到了桑韫手里，柔声桑抚道：“桑昙是孕妇，情绪激动在所难免，你别跟她计较。”
桑韫拿着钥匙，抬起头看着他：“你们真的是朋友吗？”
陆延州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胸膛起伏了好几下，点头：“是。”
桑韫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是要看进他心里去。
陆延州跟她对视了一会儿，率先别开了视线，“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桑韫把他扶到了后排座位，给他系好桑全带，自己坐进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从后视镜里，她看到桑昙也上了后排，把西装外套温柔地盖在陆延州身上。
“桑小姐不是晕车么？怎么不坐前排了。”
桑昙丝毫不慌，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系好了桑全带，道：“今天我状态还可以，不晕车了。”
桑韫冷笑，发动了车子。
回到陆家，婆婆已经睡了。
她这些年很讲究养生，晚上一到九点就必须上床睡觉。
桑韫搀扶着陆延州进了家门，直接上楼往二楼他们的房间走。
桑昙跟在后面，叫了一声：“喂。”
桑韫停住脚步，回头看她。
桑昙道：“延州的外套不要了？当人太太的，怎么这么粗心。”
“你先放客厅沙发上吧，明天我收拾。”
“你明天一大早就要上班吧？有时间收拾吗？”
桑韫抿着唇，沉声道：“第一，收拾外套并不需要多长时间，几分钟足够，耽误不了我上班；第二，妈已经睡了，她睡眠不好，你确定要站在那里大声跟我吵？”
桑昙惊异地笑了一下：“桑医生虽然是医生，但口才也是真好。”
“谢谢桑小姐夸奖，不过你还是小声一点吧，不要打扰妈休息。”
桑昙昂着下巴，十分骄傲：“白阿姨最疼我了，她才不会怪我……”
“好了桑昙！”陆延州打断了她，沉沉叹了口气，扶着栏杆站直了身体，皱着眉看向她：“衣服你随便放哪里都好，很晚了，你还怀着孕，早点去休息吧。”
桑昙被他打断了话，有些不爽，说话也憋着一股气：“我不困。”
“你不困，我困了，桑韫也困了，她明天是早班，六点钟就得起床，我们也得休息。”
桑昙忽而嘲讽地笑了一下：“陆延州，你这是娶了老婆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吗？我今天一直在帮你，帮你挡酒，帮你拿衣服，你就这样对我？”
“那我应该怎么对你？我是跟哥们过一辈子，还是跟老婆过一辈子？”
“……”
陆延州回过头来，拉着桑韫上楼：“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喝过酒的缘故，一贯温柔的他，捏自己手腕的力道出奇的大，似乎心底里有一股被封存已久的愤恨，已经克制不住要喷涌而出。
回到房间，桑韫先去洗澡。
她的手腕上，五个发红的指印十分明显，被热水一泡，更是微微肿了起来。
好在她的睡衣是长袖的，能盖得住。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陆延州没在屋里，她去阳台找了找，果然看到了正在抽烟的陆延州。
他连衣服都没换，还穿着今天那身西装，香烟轻巧地夹在指尖，用牙齿咬住，猛吸一口，然后吐出白色的烟雾。
这一套动作太过连贯，一看就是早已熟练。
“延州？”
陆延州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把香烟掐灭，烟头拿在手里好一阵子却找不到烟灰缸，这才恍然大悟，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洗好了？”
“嗯，你呢，在想什么？”
陆延州摇头：“没什么，喝的有点多，在阳台散散酒气。”
“你以前抽烟吗？”
“……嗯。”
“那后来为什么戒了？”
陆延州笑道：“吸烟有害健康。”
“是啊。”
吸烟有害健康，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走进屋里，道：“你早点睡吧，我去洗澡。”
“嗯。”
陆延州拿了居家服，去了主卧的浴室。
走到她身边的时候，风带起一阵烟草味道。
滴滴——
他的手机放在茶几上，震动了一下，是有消息进来。
【小昙：延州，你睡了么？】
很快，又来了几条。
【小昙：你老婆是个医生，怎么嘴皮子那么厉害？跟我这个律师都吵得有来有回的。】
【小昙：你惨了，娶了个厉害角色，这辈子怕是要被镇压的死死的。】
【小昙：我睡不着，你下来，我们去院子里看星星吧？就像小时候那样。】
【小昙：你怎么不说话啊，真睡了？】
【小昙：是睡着了，还是跟你老婆运动去了啊？你可不能重色轻友啊，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你要是再不回消息，我们两个朋友都没得做，你自己考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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