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一步一个地湿脚印,又哭又笑的怪样子,也隐约感觉到不对。连忙下楼,叫着那些吓得失神的大婶,追了上去。其中一个六十多岁的大婶,拍着大腿道:「怕不是被什么给压着了,快去叫她男人。」跟着带着一拨人,去她家了。我带着几个大婶,往水库边追。...
我看着她一步一个地湿脚印,又哭又笑的怪样子,也隐约感觉到不对。
连忙下楼,叫着那些吓得失神的大婶,追了上去。
其中一个六十多岁的大婶,拍着大腿道:「怕不是被什么给压着了,快去叫她男人。」
跟着带着一拨人,去她家了。
我带着几个大婶,往水库边追。
可明明电工婆娘就在前面不远,无论我们怎么跑,只差两三步了,就是追不上她。
她还时不时停下来,扭头朝我们又哭又笑,嚎叫着念着刚才那几句话。
那些大婶也知道事情不对了,都怕得不行。
就在我们追到水库边上,闻着浓郁的农药味时,电工婆娘就已经走到满是死鱼的水库边上,倒退着朝水库里去。
依旧是那样边哭边笑的,好像一会开心,一会又不受控制地哭。
无论后面大婶怎么叫她,她都只顾哭笑。
就这样倒退着,慢慢沉了下去,连挣扎都没有。
没一会就是死鱼浮动,什么都看不见了,连个水波和泡泡都没有。
人命关天,我顾不上什么,连忙解开撒鱼食的船,就要去捞人。
一个大婶却死死抱着我:「别去,她这是被找替身了。那些喝农药给药死的,跟跳水库淹死的,都要找替身的。」
旁边尽是浓郁呛人的农药味,我听她这么一说,瞬间遍体发寒。
那些大婶这会也反应过来了,连忙将我往岸边扯:「你看她那样子,像是自己跳水的吗?这是被鬼压了!」
放眼看去,水库除了死鱼,连个泡都没冒,好像根本没有人。
可刚刚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她倒退着走进去的。
我吓得手脚发冷,颤抖着拿着手机报警。
还没拨号,就听到刚才去找电工的大婶,放声尖叫:「快来人啊,死人啦。血哗哗地流啊……」
那些大婶立马往那边跑,又怕我再下去救人,死死地扯住我:「先去看看那边。」
等到电工家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又闻到了熟悉的农药味,比刚才水库边都浓,还夹着血腥味。
前面来叫人的大婶们,都瘫软在屋前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朝屋后指了指,示意我们去看。
我壮着胆子,和那些大婶往后面去看。
就见电工家屋后的一棵梨树上,血水顺着树干往下淌,在树根边淌成了一摊,土都染红了。
顺着血水往上,就见梨树的树冠上面,电工跟只蝙蝠一样倒吊着。
脚勾在最上面的枝上,双手缠挂在树杈上,头脖软趴趴地朝下倒着,双眼倒翻着白,嘴因为头吊着,大张着。
又像一只刚割了颈,倒吊着放血的鸡。
血腥味和农药味混合,让胃里作呕。
我双脚发软,再也不敢留,逃也似的往外跑。
前面大婶有反应过来的,已经打电话叫人了。
村长带着一堆人过来,见我在,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我肺里全是农药和血腥味,又突然见两个惨死的人,这瞪的一眼,根本就不在意。
就是感觉奇怪,哭丧诅咒,咒的不是我吗?
怎么死的是电工两口子?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就见村里八十多岁的太姨婆拐着个拐,一摇三晃的,走得飞快,朝这边来了。
她那样子,好像走几步就要摔倒了。
我忙吸了口气,去扶了一把。
她却一把抓着我的手:「又哭又笑,黄狗彪尿。女尸入水,男尸树吊。她们给你水库放农药,水妖要报复了。全村人都得死,都得死……」
我听着瞬间想起来了,电工婆娘又哭又笑时念的,不是「女士」「男士」,是女尸和男尸。
我握着太姨婆干枯的手:「水妖是什么?」
这话一出,太姨婆眼露出惧意,一把推开我。
她颤颤巍巍地往家里跑,边跑边低嚷着:「水妖回来了,都要死了。女尸入水,男尸树吊,都得死!死!」